“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南宫遥迢说:“如果他们搞不定遇到的危险,那么可能还是直接去分配姻缘比较好。”
宋稚看向南宫。
许是修仙界的境遇残酷,南宫遥迢的行为准则,皆数是最严苛的物竞天择之法。
宋稚认真地说:“总是要有人救他们的。”
“站在万丈悬崖旁边,如果知道有人在自己身后,能拉自己一把,也许就不会跳下去。”
越是严苛,越是残酷淘汰的时候,就越是想要给一点温暖。
宋稚曾经遍寻不到这种温暖,她在寒冷的漆黑夜里,站在万丈悬崖旁边,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去了。
如果有人关心自己,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痛苦。
“都是被抛弃的人,所以,就多一点温暖吧。”
宋稚笑得灿烂。
南宫遥迢微微一怔。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大约是已经站在悬崖边绝望了许多年。
越是了解宋稚,就越是心疼她。
半晌,他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的手,悄无声息地牵住她的手。
两个人的体温彼此交融。
像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这么一会儿功夫,合欢宗的弟子们都混入了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宋稚与南宫遥迢不急不慢地走在街上。
手拉着手,像是在遛弯儿。
宋稚已经习惯了与南宫遥迢贴贴,她走着路,身体不自觉地靠近南宫遥迢,两个人的肩膀撞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只是,南宫遥迢对她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
“你从小就在魔宫吗?你的修为功法是谁教的啊?”
宋稚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来合欢宗的?”
她的问题好多,一旦开个口子,就问个没完。
南宫遥迢失笑,他耐心地回复宋稚:“我从出生起,就在魔宫了,魔宫里都是男子,我们不允许接触外面的女子,那些都是破我们道心的邪魔。”
宋稚大为不平:“凭什么这么说啊,女子是世间最美好的!”
“嗯,”南宫遥迢看向宋稚,“所以我认为魔宫这样不对。”
“六岁开脉之后,魔宫宫主认为我身为少宫主,却要许配给另外一个女修士,他十分不满,态度强硬地将我留下来,于是我在魔宫修行了五百年。”
不愧是修仙界,寿命漫长,修行都是论百年算的。
“五百年里,圣人的旨意一道接一道,直至三百年前,我才动身前往合欢宗,一百年前,我成为了合欢宗宗主。”
南宫遥迢说:“如今魔宫的事宜是我负责,宫主闭关两百年了,他半年前已经出关,但是还没有正式出现。”
宋稚若有所思:“怪不得你整天这么忙。”
一个人打几份工,可说呢。
“墨雨国对魔宫很是忌惮,宫主也许是因为此事考虑的。”南宫说,“圣人那边这次会面后,也许会有新的动作,这三年,恐怕并不能安稳地度过。”
宋稚捏着南宫的手一紧:“我们会被安排出去吗?”
她才刚跟南宫在一起呢。
“不会。”
南宫遥迢安抚道:“即便圣人的旨意下来了,我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