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正一听,只觉得两股战战,很想问问陛下那位心尖尖上的小公公又怎么了?但却不敢,只是一味地认罪,“是微臣无用,微臣该死。”
说着便把头重重磕到了地上,屋内摆满了冰鉴,明明很凉爽,然而秦院正却觉得自己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
许久,高坐的帝王才终于发了话,“给他看看。”
“是。”秦院正闻言这才起身来到千尧面前开始把脉。
“他怎么了?总是吃不下饭,刚才多吃了一点便吐了。”岐岸问道。
秦院正知道千尧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因此不敢说得太严重,只是道:“小公公最近大概是忧思过甚,思伤脾,所以情志不佳,食欲不振,气血两亏。”
“忧思过甚……”
“是,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心病,心情舒畅,自然无病无灾。”
“所以不是你的药的问题。”岐岸问道。
秦院正虽然尽力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但也明白不能太过,因此连忙说道:“是微臣无用,会重新给小公公开一副方子。”
“好。”岐岸说着摆了摆手。
秦院正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宫人见状,也十分有眼色地撤下了桌上的饭菜,然后一一离开。
很快,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千尧已经舒服了很多,刚想因为刚才的事道歉,就见岐岸抬眸看了过来。
“忧思过甚,最近在忧思什么?”
千尧闻言也跟着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
大概是这些日子都在想着陆砚洲的事,所以千尧都没有好好看过岐岸。
今日一看才突然发现,岐岸看他时的神情怎么变得这么淡?
虽然千尧很想给陆砚洲求情,但也明白自己越是着急岐岸只会越误会,因此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回了句,“奴才没想什么。”
“真的没有吗?”岐岸望着他,再一次重复道。
岐岸的目光太过锐利,因此千尧下意识有些躲闪,“真的没有。”
本以为岐岸会继续问下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却并没有,只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后起身离开。
千尧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可是他根本想不明白症结在哪里?更不敢问。
只能隐隐感觉到,他离彻底失宠的那天,应该不会太远。
千结从未相信过岐岸会对他一生宠爱,因此倒也不觉得太难过,甚至还能主动安慰自己。
也好,若是他能在选秀结束前彻底厌倦自己,自己也不必再和那么多女人共同伺候一个男人。
也算是……一桩幸事。
从那以后千尧几乎没有再见过岐岸,听说他最近都宿在了思明殿。
从前他们日日同枕而眠,如今骤然独宿千尧难免有些不习惯。
不过比起不习惯更多的还是尴尬。
从前岐岸宠他,他住在这里倒还说得过去。
但现在岐岸态度明显得冷淡,他依旧住在岐岸的寝殿,日日有人送药送饭,便别扭了起来。
因此千尧思考起了自己要不要主动回到太监院?
可是岐岸最近避着他,他根本没机会主动提这件事。
直到这日夏至。
夏至在古代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此岐岸今日会举行祭祀,带领群臣百官祭地,以祈求国泰民安。
祭祀完后还在宫中设了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