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不禁问李雨桐。
“主人,咱们要去干嘛啊?”
“没什么,你就当陪我了。”
李雨桐依旧死死的把我的胳膊搂在怀里,白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多嘴。我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不再多说话。
“一会你少说话,听我的话就好,你是乖狗狗,接触不得虎狼豺豹。”
暮色渐浓,夜幕降临,昏暗的暮霭如同浓雾般笼罩住天空,华灯初上,霓虹四起,高楼大厦间流淌着过往的车水马龙。
昏黄的路灯打在裴月的身上,她的眉宇间锁着深深的犹豫,仿佛是一座被乌云笼罩的山谷,看不到一丝阳光,嘴角似有千钧之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拉扯向下,勾勒出悲伤的弧度,月光如银,洒在她那孤独的身影上,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每滴眼泪都凝结着无法言说的苦涩。
她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冷出尘,此刻无力的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在夜色渐起的朦胧间她回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关于过去,关于现在,甚至是未来。
自从成为李雨桐的身边人之后,裴月明显的获得了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尊重。
她接触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李雨桐就是那上流世界的通行证,带着她见过了太多的新事物和大场面。
李雨桐曾待她很好,甚至说是形影不离,裴月也忠心耿耿,几乎成了李雨桐的秘书,她帮着李雨桐做任何事。
收获到的便是李雨桐的人脉对裴月的熟络。
单论外表来讲,李雨桐不如裴月,裴月那风花雪月的长相无与伦比,裴月甚至怕自己会抢了李雨桐的风头,但李雨桐却从来没有这种顾虑,可能是她们之间的感情亲密所以不在乎,也可能这就是阶级差距所带来的实实在在的自信吧,换句话说,是高贵和卑贱之间那无形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裴月的母亲在多年前那次争吵中失手重伤了裴月的父亲,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八年有期徒刑,雪上加霜的是母亲由于美貌在监牢里过的日子并不好,最终没有在监牢中撑下来,裴月甚至没有机会去和母亲的遗体告别,收到的只有一张苍白的死亡告知书。
残疾的父亲因欠下的赌债不得不跑路。
裴月和外婆在已故外公留下的老房子里相依为命,外婆像妈妈一样无比的爱她,保护呵护她,在外面受的欺负和委屈,裴月都自己忍了下来,从来没有告诉过外婆,无端的诉苦只能让无奈的老人更加心悲。
一天放学,当裴月推开家中的旧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空间狭窄的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工工整整,李雨桐正拉着外婆的手坐在沙发上,细心的帮老太太梳着白花花的头发,她们笑得很开心,看起来似乎她们才是外婆和外孙女。
“月月回来啦,你的同学来啦,叫什么,什么雨……”
见裴月回来,外婆乐呵呵的开始叨叨。
“外婆!我叫李雨桐!”
李雨桐笑着提醒道。
“对!李雨桐!哎呀小姑娘不得了呀,你看,帮着我把家里收拾的多好!”
外婆激动的说着,眼睛里闪出感激的泪花。
“应该的外婆!月月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您在这歇着看看电视,我和月月去做饭,给您尝尝我的手艺!”
李雨桐哄着老太太,见裴月还在门口傻愣愣的瞧着,赶忙站起身拉着裴月的手钻进了厨房。
“你,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里?”
裴月故作嗔怪,但心里涌着暖意,这是第一次外婆见到自己的好朋友,当然,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好朋友。
“怎么啦?我来看看外婆还不行?”
李雨桐轻轻弹了裴月一个脑瓜崩,裴月不知道她自己现在脸蛋红红的,羞涩的可爱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你会做饭吗?”
“不会,我点外卖,一会换盘子,别让外婆发现就好。”
李雨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掏出手机下了单,就这样李雨桐,裴月和外婆三人其乐融融的度过了一天,临走时,外婆眼里噙着泪花,不舍的拉着李雨桐的手。
“外婆别难过,改天我再来看您!”
李雨桐抱了抱老太太安慰道。
“好好好,多好的孩子,我们家月月要多劳烦你照顾了,她从小就……”
“外婆放心吧,月月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李雨桐见老太太越说越难过,赶紧拉过月月的手向老太太保证到。月月也赶忙宽慰着外婆,从未被同龄人关怀过的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