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格子布袋,坎特斯看见了一个陶瓷保温碗。
坎特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这是一碗莲子百合桂圆汤,用保温碗装着,隔了一晚上,已经不热了。
上辈子加这辈子,坎特斯第一次知道原来兰瑟会煮汤,其实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知道兰瑟会烧饭煮汤,他和布朗尼相依为命,不可能不会煮饭这种生存技能,只不过他从来没在坎特斯面前展示过而已。
“雄子,是我们的疏忽,这本该是丢掉的东西。”
戴维伸出去拿保温碗的手落了空,迎着他错愕的视线,坎特斯把那份甜汤带走了。
第27章第三夜现在的兰瑟还不会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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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戴上了口球,堵住了唇齿,亚雌未免也太过安静。
兰瑟很能忍,坎特斯一向知道这个道,若非紧缠发颤的肌肉在信息素的刺|激做出强烈的反应,他会以为兴奋的只有自己。
付钱来享受,可只有他独自辛苦,得不到回应,那岂不是冤大头。
坎特斯点了根烟。
压抑含糊的声音传来,从坎特斯的角度,他能看见兰瑟单薄发颤的背脊,后者一向对烟敏感,显然是被烟气呛到了。
单薄的肩胛骨颤颤,胸腔因为咳嗽打抖,每咳嗽一声就颤一下,苍白的肌肤此刻泛着红,浅红深红淤红,像是一朵朵被揉开的花。
插花之中有一门技巧叫做醒花,其中坎特斯记忆最深的是醒荷花。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连着根茎折下,用清水洗干净泥土和脏污,剖开最外层的遮挡,残损枝叶将被毫不留情地处掉,将根杆倒置灌水,直到那狭长而窄的小洞中灌满清水,用力扇打,一下两下三下。
蔫头耷脑的花苞会在这暴力之下饱吸水分,这叫做深水灌花,精心呵护的花苞蔫巴紧闭,好声好气供养着却不愿开放,只能手动开花,将那紧紧闭合的花瓣折叠,平折、倒折、三角折,被揉打得不得不开,偏偏得吃了苦头。
坎特斯拿着香烟的手指一顿,他再度吸了一口,脑中的刺痛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变得麻木,连带着神经都迟缓了,他身后将手中尚未吸完的烟掐灭了,他朝着发抖的兰瑟吹了口气。
“咳咳——”
老话说,冲着对方脸上吐烟,不是挑衅就是调情。
坎特斯眯着眼打量着,他看见单薄的背脊再次沉闷震颤,两块肩胛骨格外突出,像是振翅欲逃的蝶,他看见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度泛起了粉,不仅脸咳红了,连身上都红了,看起来还真是可怜。
坎特斯就这样眯着眼看了几秒后,他忽然伸出了手。
大手贴上了被啃咬的脖颈,指尖尚未收拢,他感受到了一阵潮湿的冰凉。
坎特斯眉心皱起,掌心顺着向上,他摸到了一手湿润,他动作微顿,将背对着自己的兰瑟翻转过来,后者显然没料到他的动作,一直忍耐的喉咙忍不住发出一声含糊的音节。
坎特斯看见了一张被泪水浸透的脸。
“哭什么?”坎特斯淡淡出声。
一副凄惨悲凉的模样,仿佛在受刑,坎特斯脸色不愉,显然兰瑟的反应让他很不痛快,就感觉他是在虐待他一样。这里不过是酒店,他甚至没带兰瑟去香园,要知道香园里头有一间暗室,上辈子兰瑟是暗室的常客,那时候的他可没有像现在一样掉眼泪。
“钱不够?”
仍旧是沉默,说不出话,并不代表做不出反应,点头摇头这些肢体行为也是表达,可兰瑟偏偏要做一条死鱼。
坎特斯啧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烦躁。
明明很有反应,却哭成这个样子。
坎特斯站起身,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凉水下肚,烦躁的心情略微和缓,他朝着兰瑟走去,偷偷哭了这么久,哪里都不要钱地哗啦啦流水,不补充点水分得枯死了。
湿哒哒的口球沾满了唾液,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坎特斯将水杯递上:“喝。”
被解开束缚的兰瑟似乎发懵,像是试探一样慢吞吞地伸出手,坎特斯眯着眼,他觉得自己的耐性都提高了不少。
兰瑟接过了水杯,干涩的唇畔碰到清水的一瞬,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狼吞虎咽的喝起了水。
“咳咳咳咳——”
没想到兰瑟喝个水也能呛到,见兰瑟咳得难受,坎特斯伸了出手,口中下意识数落:“喝个水都能呛……”
坎特斯的声音停住了,因为兰瑟咬住了他的手指。
不是那种用力的咬,准确的说,像是吞食,温暖的口腔含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吞吃进去,像是在不动声色地调情。
坎特斯挑眉,显然是觉得对方上道了,他将杯子放到一边,指尖逗弄着兰瑟的唇。
现在的兰瑟还不会深|喉,被坎特斯的手指戳到会下意识干呕。
坎特斯枕在床头,眯着眼打量着兰瑟,他实在是看不懂兰瑟到底在想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好端端捧着他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