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蔺看着萧行云,眸中的情愫不明,脸上的表情却愈加明媚可亲。
难得谢裕不在,这太子萧行云却登门拜访……这是他唯一可以摆脱谢裕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咳咳,你怎么知道,本宫就是太子?”
“太子殿下气质绝世出尘,纵使沈蔺眼拙,也能一眼瞧见。”沈蔺如是回道。
听了沈蔺的回答,萧行云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站的更板正了些。
沈蔺微微一笑。
世上皆说这太子萧行云是无能草莽,平日里爱舞文弄墨,又无甚文采。
这些话……沈蔺自然是不信的。
且不说这萧行云是不是真如传闻中一般好大喜功,人爱听好话,他嘴甜些总是无错的。
萧明宜拽了拽萧行云的袖子,萧行云被拉走时还被沈蔺乐呵一笑。
“诶,要我说,这个人明显就是个骗子。”
萧行云轻轻打在萧明宜的脑门,心情倒是很好:“连你都看出来了?”
萧明宜揉着脑袋,“嗤”了一声,“他夸你气质绝世出尘诶,这种眼瞎的话都说得出来哄你开心,不是骗子是什么……等等,萧行云你说这句话是什么?!什么叫连本公主都看出来了!”
萧行云却已重新回到了沈蔺的面前,“如你所说,本宫正是当朝太子。那你又是何人,瞧来面生,又在这里出现?”
萧行云面容端庄,心中却在默默自责。想的是,别说是谢裕府中,就算是这全京城中好看的美人儿他都记得,如何就漏了沈蔺这般绝色的?
沈蔺一颔首,“小人沈蔺,是摄政王府上一闲散门客。自小体弱多病,又谋职于摄政王府中,不便经常出门走动,是来殿下瞧着我才算面生。”
“若真如你所说,你自小体弱多病,今日又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后院中,倒像是故意设计好的一般!”萧明宜撇嘴了半天,突然发问。
萧行云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却没阻止沈蔺回答。
只见沈蔺的表情几番变化,迟疑了半天,最终苦笑一声,“不瞒公主。沈蔺非京州人士,只是早些年间落难,为王爷所救,自此便在府中落脚。”
他看着院角的围墙,正欲瞎编,萧行云却指着那围墙,表情胜券在握:“本宫知道。你定是因为思念家乡,每每心痛难忍,又发觉此处的围墙比前院低些,好悼念别处风光,寄托心中所思,才常常来此。”
沈蔺:?
他一时错愕,只能顺着萧行云的话,默默说了一声“是”。
萧明宜不知道她皇兄这又是发了哪门子的风,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还欲再问,青衣却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回禀太子殿下、安和公主,王爷回府,正在正厅侯着二位。”
萧行云摆手告辞,临走前,意味颇深地看了一眼沈蔺,竟还解下了腰间的玉佩相赠。
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金风玉露一相逢,相逢便是有缘。
直到二人走出数米,萧明宜才气急败坏地说,“萧行云,你是不是傻了,你干嘛把自己的玉佩送出去?”
萧行吗吊儿郎当地说:“对你皇兄说话尊重点。你觉得沈蔺这人如何?”
“啊?当然是谎话连篇,嘴里没半个字是可信的!”
萧行云难得露出几分兄长的模样,摸了摸萧明宜的头,哈哈大笑一声。
“依我看来,这人倒是有趣得紧呐。”
第十章就算是他谢裕的私有物
被萧行云夸了有趣的沈蔺站在原地,目送着二人身影渐行渐远,直到青衣跑到他面前挥手才回过神来。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蔺摸着手中那块温润的玉佩,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不错。
“我在想,这太子殿下,当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明明看穿他嘴里没几句真话,却还把自己的贴身玉佩给他。对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如此慷慨,他想做什么呢?
将这些心事放在一边,沈蔺跟着青衣往回走,神情很是慵懒,嘴里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市井小调。
不管过程如何荒谬,他如今也算是吸引了萧行云的注意。
“对了青衣,”他突然想到什么,“王爷当真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