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啊。”里面又出来一个人,嘴里还疯疯癫癫地念叨着这句话。
“什么?”况且猛地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猛击一拳似的,他弯下腰,差一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五个孩子都死了,五个孩子啊。”这人是大理寺的一个主官,膝下儿孙成行,他受不了这种打击了。
“练大人,你们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然后将他千刀万剐。”这个主官来到练达宁跟前,作揖恳求道,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挂满双颊,神情却是异常肃然。
“您放心,本官就是放下一切,也要这个凶手血债血还。”练达宁还没进到里面,心里已经震颤不已,这次的案子更加惨不忍睹。
况且还是弯腰蹲在一辆车的旁边,文宾蹲下身子陪着他。两个衙役为他们打着雨伞。
“不要紧吧?要不你一会儿就别进去了,我在外面陪着你。”文宾轻语道。
“不,我得进去,你不要进去了。我的脚已经湿了,也不怕把全身都湿透,你的脚还是干净的,不要牵扯到这事里来了。”况且这才直起腰来说道。
“我要进去,以后难免遇到这种事,不能总躲着,现在预先见识一下,这个学费必须要交的。”文宾脸色凝重道。
他的意思是以后他做了官,肯定会遇到各种离奇的案子,晚见不如早见,躲是躲不了的。
练达宁看况且走过来,问道:“怎么了,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刚才胃里不知怎么了,翻江倒海似的,现在好些了。”况且苦笑道。
“这种事谁遇到都会失常,你就算是定力非凡了,上次你没怎么样,但这种事是有后劲的,有时候会影响人一辈子。”练达宁对此深有体会,当初的那件案子一直跟了他将近二十年,始终挥之不去。,!
nbsp;“国公大人,这次的现场更惨,您老人家还是别去看了。”知县惶惶不安地劝道。
“无妨,尸山血海的场面我也见过。”魏国公摆摆手,然后带着护卫走进惨案发生的人家。
随后应天府知府、南京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人都跟着进去了。
况且一路上呆呆的,到了地头也没急着下车,练达宁见他心情沉重,就在车上陪着他,反正现场不会飞走,至于现场、物证等等是不是会被破坏,那时候还没有太明确的概念。
不多时,里面的人一个个逃了出来,都跟撞见鬼似的,个个脸色紫青,一副白日里撞见鬼的表情。有几个人找到空地就开始哇哇呕吐起来,看样子不仅隔夜饭吐,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被抬了出来,正是都察院的一个都御史。
“孙大人昏过去了。”有人惊嚷着。
“怎么了?”练达宁急忙下车,问那个跟着担架的人。
这人脸上惊恐万状,颤声道:“太惨了,简直就是地狱的重现。大人,您还是别进去了。”
练达宁这才放心,他还真以为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这种现场,他已经亲眼见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吐了三天,七天里没有食欲,一个月都没吃好饭,而且那个案子还压在他心头将近二十年,成为他晚上噩梦的主题。
“赶紧送去就医。”练达宁吩咐道。
他对都御史大人没有一丝轻慢,官员们都是文人出身,学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何曾见过这等地狱惨像。
“我来看看。”
况且下了车,走到担架前,然后拿出金针在孙都御史的几个穴位上扎下去,不多时,这位孙都御史慢慢苏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附近的捕快们看到后都露出怜悯之情,这些老爷们不大接地气,平日里不是饮酒赋诗,就是跟那些莺莺燕燕们卿卿我我,哪里见过这等惨烈的场面。
捕快们各种现场都出过,更加血淋淋的场面也见过,但如此凄惨如此诡异如此压抑的场面也是人生头一回见到,若不是还有一定的心理素质,他们也不会比这位孙大人好到哪里去。
“送孙大人回城里好好休息。”练达宁又吩咐了一声。
担架继续走着,随后把孩子似的大哭不止的孙都御史抬上车,马车启动后赶紧返回南京城。
“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啊。”里面又出来一个人,嘴里还疯疯癫癫地念叨着这句话。
“什么?”况且猛地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猛击一拳似的,他弯下腰,差一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五个孩子都死了,五个孩子啊。”这人是大理寺的一个主官,膝下儿孙成行,他受不了这种打击了。
“练大人,你们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然后将他千刀万剐。”这个主官来到练达宁跟前,作揖恳求道,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挂满双颊,神情却是异常肃然。
“您放心,本官就是放下一切,也要这个凶手血债血还。”练达宁还没进到里面,心里已经震颤不已,这次的案子更加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