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心里有种感觉,一定是这样的,尝到了静坐的内在滋味后,对七情六欲的享受的确有资格嗤之以鼻,并不再受其诱惑。
清晨时,他走出书房,开始练行功和五禽戏,早起的丫环们都远远看着他,很有兴致地议论着,却不敢上前来,害怕打扰了他。
等他练完后,一个丫环羞红着脸跑过来,递给他一条绢帕,让他擦汗。
况且道谢后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后还给这个丫环。
这丫环当然也是陈家陪嫁过来的,可是他并不熟,他熟悉的只是石榴原来房里的几个丫头,最熟的就是红袖、秋菱几个,其他的丫环只是看着眼熟,却不知道姓名。
“你叫什么?”况且问道。
丫环过来递手帕已经超出勇气了,没想到况且还会问她的姓名,一时间慌乱不堪,两手握着手帕说不出话来。
“她叫秦妮儿,是我娘家侄女,也难怪姑爷不认识她,上个月才进府来。”一个中年女管家过来笑道。
这名管家况且倒是认识,叫秦绿珠,只是相貌跟石崇的绿珠相差过于悬殊。在陈府,大家都叫她陈姨,也是陈家老人了,陈慕沙对她很是看重,这才让她跟过来管理内宅。
“你个傻妮子,姑爷问你话,怎么不说,哑巴了?”秦管家斥责自己的侄女,很是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逮着给姑爷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居然说不出话来。
“你也别怪她,她还小嘛。”况且说完,赶紧走开了。
“你怎么这么傻,多好的机会啊,平时小姐房里那些丫环都跟防贼似的放着你们这些外面的丫环,你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还不好好跟姑爷说说话,再找这样的机会容易吗?你说你怎么关键时候就成哑巴了。”
背后传来秦管家的叨叨声,那个丫环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哑巴似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况且苦笑,看来自己以后练功也得到外宅了,这里面的水太混了,都说妻妾之间争风吃醋,丫环们之间也是争斗不休啊。
他来到石榴的房间外,石榴领着四个丫环出来,见到他就敛衽万福:“夫君好,昨晚让夫君受委屈了。”
况且吓了一跳,赶紧避开:“别,别,咱们自己家里别来这个,我担不起。”
石榴笑了,脸上还是带着一层愧意,见况且的确一点不满的意思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丫环们都带着暧昧的笑容看着况且,新婚夜被拒之门外的新郎可是不多哦。
“昨晚睡得好吗?”况且问道。
他见石榴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昨晚也是翻来覆去没有睡好,至于原因是什么就难说了,也可能是择床,更可能是担心他半夜闯进去,他估计里面的门闩一定插了一夜。
“好啊,你走后我就一觉睡到天亮。”石榴抖擞精神说道。
“骗我是没用的,我可是大夫。你上午再好好补一觉吧。”况且淡淡一笑。
“嗯。”石榴乖巧地答应,可能是觉得有愧,所以格外听话。
况且陪石榴吃过早餐,正要起身出去,丝丝跟秋香都到了。
“怎么这么早?”况且有些纳闷。
“还不是因为文宾,丝丝姐一夜没睡,大清早就把我吵醒了,非拉着我过来。”秋香指着丝丝无奈道。
“他在里面不知什么情况,我怎么睡得着啊。”丝丝惶恐地道。
“早都说了,不会有事,有事也是好事,你怎么不信我。”况且笑道。
“不是不信你,我也知道大概是这样,可是见不到他的人,得不到准信,总是心没法安定下来。”
况且也理解,笑道:“好吧,我这里也有一个心安定不下来的,你们两个做伴吧,丝丝干脆晚上也别回去,就在这里,你们两个在一起,或许都能睡着。”
丝丝、秋香愕然,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别听他的,我睡得可好着呢。”石榴脸红道。
“你们……”丝丝先是发愣,恍然间想起了什么,似乎明白了。
况且没有再说什么,大笑着走了出去,留下她们三姐妹聊体己话了。,!
浮现一个问题:王守仁是不是终身保持童子身,估计他跟妻子根本没同过房,所以他没有子嗣后代,爵位也由侄子继承。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心里有种感觉,一定是这样的,尝到了静坐的内在滋味后,对七情六欲的享受的确有资格嗤之以鼻,并不再受其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