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抬头,看着面前的野蔷薇酒馆。
这家店显然与霍格莫德的其他店铺截然不同。
与那些典型的朴实木质招牌相比,它的招牌以精致的黑色铸铁,排成典雅的哥特式字体。铁制的荆棘盘旋其上,枝叶间还绽放着几朵生动娇艳的蔷薇,那种刚与柔、死与活的对比极具诱惑。
这家店的宽度也只有旁边店铺的一半。没有窗户的空间,只在正中留有一扇玻璃窄门,里面很暗,透出一点暗粉色的暧昧光线。
诺拉来过霍格莫德好几次,但从未留意到小巷深处有这个地方。要不是今天这件事,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的存在。
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她是撒谎翘掉下午的乐团排练,才有机会来赴约的。但现在站在这里,她开始迟疑,心中有种想要回去继续排练的冲动。
那天接过名片之后,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因为书里德拉科的草包形象,马尔福一家在她心里一直充满喜感。但仔细想想,卢修斯毕竟也是食死徒的高层,而且他对她的态度……和他对上还是挺危险的。
本来她想叫沃利陪着自己壮壮胆。可昨天下午的变形课她已经召唤了他,此刻沃利还在休息。诺拉对麦格教授一直有种敬畏混合着感激的心情,所以在她的课上,诺拉都是不遗余力的。
在她还在犹豫时,像一个邀请,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诺拉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昨天在彼得面前吹的牛,还是决定迈进那扇门。
酒馆内很小。且和其他地方的氛围全然不同。
那些霍格莫德的店里,全是挤在一起吵吵嚷嚷的青少年。特别是每次去三把扫帚,总有一大群训练后没有洗澡的魁地奇队员在那里喝酒聊天。
但这里,干净、私密、精致。空气中只有一种令人迷醉的香气,灯光幽暗。几个成年的男女巫坐在阴影里,在小圆桌边像耳语般的说话。
诺拉像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或许是她实在站在那里打量了太久,一个美艳的女巫从吧台后走了出来,招呼着她。
诺拉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卡片递给她:“我……找一下马尔福。”
那位女巫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对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请您跟我来。”
诺拉随着她朝酒馆深处走去,原来里面还别有洞天。一条深长的走廊像没有尽头般,左右排列着挂着号码精致的小门。
她领这诺拉来到一扇门的前面,用魔杖敲了敲,门随即打开。纤细窄长,蜿蜒而上的铁制扶梯出现在她面前。
“您请。”
诺拉有些紧张地往前迈了一步。伴随着轻巧的咔哒声,那女巫把她关在了里面。
诺拉随着楼梯走了上去,楼梯尽头是另一扇门。都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于是诺拉伸出手准备敲门。
还没等她开始敲,这扇门也忽然打开,一只手把她扯了进去。
“放开我。”
真恶心,诺拉一进门就赶紧把马尔福的手甩开,然后退开几步。
“你都已经来了,”马尔福淡淡地说,“装出这副样子还有意义吗?”
“嗯,这二者有什么联系?”诺拉装傻,“我是来聊天的。你呢?”
马尔福冷冰冰地说:“很明显。我不是。”
“呵呵,我先参观参观……”诺拉干笑两声,转移了话题。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这是一间套房,除了中间摆了会客的茶几沙发之外,就只有一张大床。诺拉吓得冷汗直冒,赶紧移开了视线。
看了看,她发现这个万恶淫为首的马尔福居然还是有优点的。
他或许有洁癖,整间房子一尘不染。虽然诺拉知道他肯定不是自己打扫的,但是想象他跪在地上拿着小抹布一丝不苟擦地的画面,还是缓解了诺拉的一些压力。
她又看向马尔福。他今天没穿袍子,只穿着裤子和衬衣。袖子折了起来,像折纸一样整齐,还别上了钻石的袖夹。和小天狼星平时胡乱卷在肘间的样子完全不同……
诺拉叹了口气,怎么又想到他了。
“你怎么又穿的这条裙子?”马尔福也在打量她,语气有些嫌弃。
“不是你说这条裙子好看吗?”诺拉气得脱口而出。这条裙子一点都不舒服,是为了应付他才穿的。
没想到他居然这个反应。什么信息都没套到,就得花钱买裙子,这么亏本的事诺拉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