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略同武道,但功夫却不如姑娘,又不能胁迫姑娘。即便姑娘方才不说,在下也不会将姑娘如何吧?
姑娘既然说了,自然是思虑过后,觉得这些是可以说的,既然如此,那便是你情我愿之事。
如今姑娘追问我的家族来处,我不愿说便不说,这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什、什么意思?
他在说什么东西?
谢昭懵了。
所以,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参差吗?
到底是南朝天宸和北朝邯庸的人情世故,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还是眼前之人实在不通世事,不按常理出牌?
谢昭难得呆了一瞬。
这人的潜台词,难道是在说她傻?说她心甘情愿被“套话”?
谢昭嘴角牵起一道微妙的弧度。
一贯都是旁人说她早慧成精的,如今难得竟有人说她是傻的,这感觉倒也是新鲜。
也是,她明明可以不说,还半真半假的编出一个合理故事去糊弄这傻小子。
何必呢?
不过换一个角度想,这小子能在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北朝邯庸活得如此肆意潇洒横冲直撞,而且还能平安活到二十六岁这么大的年纪,可见家中实力不容小觑啊!
谢昭笑了。
“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
卓南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
他看了看谢昭,从容微笑“夸奖”了一句,道:
“姑娘,你这人倒是有趣,在下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谢昭并不觉得自己被“夸奖”了。
其实她看得出,卓南也并非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
他说完那句话,便开始低下头开始默默吃东西,没有再理会谢昭。
谢昭讨了个没趣,这厮嘴巴是真的严,居然屁都没打探出来半个。
不同于谢昭的胡说八道、瞎编乱造,卓南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免开金口,简单而粗暴。
所谓的人情世故,在这位北朝邯庸青年身上居然全然行不通,任谢昭东西南北风,他自巍然不动。
谢昭心想:嘿!还真不愧是信奉佛祖之人,佛心佛性有没有不好说,但是太极是打得极好。
但是谢昭这人怎么说呢?
只有顶着“神女”的包袱参加天宸盛大的庆典时,才会装模作样闭口不言。
平日里她就属于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类型,素来人后都没个正型、皮惯了的。
就连战时守城期间,谢昭都险些把一路任劳任跟随她到琅琊关的凌或,气得恨不能投入敌营,干脆跟她打上一架。
此时,她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甘愿消停呢?
谢昭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在无趣且压抑至极的生活中,给自己找些乐子消遣。
但凡她不是身体实在不适、难受得已经作不动妖了,那么她就一定是在作妖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