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沉默。
更何况这么久了,即便真有死者,又岂会迟迟不下葬?
于是她问:“寄籍部报出的死亡牧民是多少?”
阿若娅叹气,回答道:“塔拉大叔的三儿子说,他的婶婶便是卓拉氏家族的人——也就是这个被灭门的寄籍部小家族的外嫁女。
大抵最少是几十人。
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看着光秃秃的土地,就能推断出此地曾经死过多少人?
她难道是北边的萨满婆婆?还是南朝算命的神棍不成?
谢昭淡笑着摇头。
但是,案发现场却不会作假。
那一日也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命不好,卓拉婶婶的父亲过大寿,她便与塔拉大叔的弟弟一同回了娘家,结果”
竟然遇上了这桩惨事,夫妻二人再也没有回来。
阿若娅疑道。
谢昭答:“我是说,我查勘过这片土地,按照常理推断,死亡人数差不多对得上。”
阿若娅皱眉,上下打量谢昭,然后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这只‘两脚羊’,净会吹牛呢!你当自己是活佛或者壶卢圣使吗?
这里死过多少人,莫非还能通过土地掐算出来不成?”
谢昭摇了摇头。
“不用掐算,这片土地残余的血腥面积,自己就说明了一切。”
看阿若娅还是不解,于是,她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杀过人、流过血的土壤,若是没有雨水冲刷,很长时间内最真实的痕迹都不会消失。
北地春季干燥,今年夏季雨水也很少,所以这一片土地的气候地貌正是如此,能最大程度保留当日的痕迹。
我先前看过方圆一丈的土地,大约了解了这片土地泥土中血液的凝度和湿度,也深知一个人致死的程度到底会流出多少血。
虽然无法十分精准,但是总体上也有个大概。因此估算出大致的死亡人数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