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平阳长公主符景琳一脸宠辱不惊的平静,她娇艳的唇角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愉悦放松的淡淡笑意。
直接来了一手“毁尸灭迹”,主打一个打死都不认账!
符景言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皇朝之存在,本该戍卫国境之内百姓长治久安,不该成为天子逐鹿天下四境、问鼎无上,令天下战火纷飞的残暴利刃!
不论她是身在庙堂、亦或是身在江湖,自己的去留自行决断,亦都是无可厚非的。
若是将天宸皇朝比作一个巨大的运作不朽的机括,那么她也算得上是一颗任劳任怨、哪里需要就被放置在哪里的铁钉。
如今的谢昭,依旧希望诸事能尽如人意。
所有人本都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站在各自的立场为人行事的——既然如此,那便永远没有人能做到,令所有人都觉得志满意得。
他此时心神不宁,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顶着无数亲人长辈的希冀成长,总觉得自己要事实尽善尽美,才能不辜负所有人的期待。
他在殿内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中,抿唇久久不语。
那么为何天下人都道殿下人在神殿闭关?
千岁殿下又是为何避开所有人耳目,锦衣夜行于故都昭歌,甚至真实面目都要隐藏于面具之下?
但是她也同样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尽如人意”中的“尽”字,本身就是悖论!
所以,这也只能是一种无限趋近于努力的“希望”而已。
世上本无两全法,皇权倾轧乱人间。
她只要咬死了这封诏书并非皇帝所说那般,谁人又敢质疑她?
又有什么理由去质疑她?
正如先前殿内诸多文官大臣所言——天宸长公主符景词此生无愧南朝臣民,无愧江山社稷。
他们各个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与平时交好的亲眷彼此交换着视线,揣度这对天家最为尊贵的姐弟怎会在这种场合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虽是武人,但是浔阳谢氏子弟的看家本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亦是无一不精通。
谢昭闻言笑笑。
“。阿姐,过去的你,可是一言九鼎心似磐石,一字一句皆如箴言。”
谁知方一转头,就正巧看到自己的驸马李遂宁,正一脸担忧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嫡姐。
平阳长公主脸色一冷,唇边略起一抹冷笑!
看吧。
看一眼便少一眼!
以后符景词若是被陛下圈禁在不夜城中,且看李遂宁这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男人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