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却一口气没上来,险些直接晕过去,合着这么多天什么感情都没培养出来?她先前握着自己的手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想到自己没名没分地做了这许多,难不成以后还要看着谢苓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然后告诉自己她什么承诺都没做过,说自己连吃醋都没资格吗?
思及此,云却怒极反笑,抓住谢苓的手腕,眼神幽深:“睡都睡了,总要给个名分吧?”
谢苓挑了挑眉,这人气急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啊,正要松口给他个考察期,一旁看了很久戏的小贩突然开口,笑嘻嘻地指了下云却:“这位公子外来的吧,露水情缘那是很正常的事,自古怨夫都不讨人喜欢,你得给人家点信任,玩够了会回来的。”
见面前两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小贩觉得自己的劝导有用,成功止住了一场吵架,笑吟吟地给云却也递了根黄瓜。
“消消火。”小贩自以为贴心地添了一句,云却心里憋闷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浇灭了,闷闷地憋了许久,只吐出一句不用了。
扶上笑得一直在颤的谢苓的肩膀,无语地推着她往阵法的方向走:“别笑了,还不都是怪你不给我名分。”
谢苓只顾着笑,根本不理他。
等两人走回阵法处,看到闻幼不知为何站得笔直,双眼炯炯有神地睁着,鬓边冷汗涔涔,看到他们的身影,眼中求救的意味更甚。
谢苓正要开口,就瞥见不远处一辆马车旁站着的老者,花浮正在与他说些什么,老者的目光扫过谢苓和云却,眼中露出些许不愉,但面上仍是一片恭敬。
只见他点了点头,就往谢苓他们的方向走来,神情冷硬地往马车方向一抬手:“奉少主之名,送几位仙长前去客栈。”
谢苓挑眉,花氏家大业大的,居然把他们送去客栈?
一般人不敢明目张胆忤逆花意霜,想来恐怕是花家主信不过他们,对花意霜胡闹般的决定也并不赞同,因此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上花浮略带歉意的目光,谢苓笑着摇了摇头,心里也知道这事未必没有花意霜的示意,怕他们持恩自恣,提前给个下马威。
不过这点下马威和以前遭受过的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算不得数。
反正谢苓也不会理。
“不必麻烦了,我们已经找好住处了。”谢苓笑着拽回往前的走的闻幼,指指城门口的方向:“有人来接,马车也不必了,麻烦帮我向贵家住转达谢意,就说这份情,我们无为宗记下了。”
老者的脸色不太好,少主还特意叮嘱了安排个好的客栈,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不领情,正想开口敲打两句,身旁不知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飞了过去。
向后猛退一大步,老者抬起手臂将花浮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
难不成那些贼人在上京城都敢明目张胆地动手!
“师姐!”一声惊呼拉回了老者的注意力,莫名地看向前方紧抱着谢苓蹭脸的小不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飞过去的东西就是她。
楚天笑飞奔过来,一下子撞开了身旁的云却,亲昵地环抱住谢苓的腰,叽叽喳喳地叫着师姐,一个人叫出了一群人的气势。
谢苓不厌其烦地回应,礼貌地向老者点了个头,拖着楚天笑往城门口等着他们的李折桂走去。
闻幼第一反应就是要跟上去,想到花浮,脚步戛然而止,转头与她遥遥相望,欲言又止,而后好像突然下了什么决心,匆匆跑过去将一个物件塞到她手里,红着脸跑回谢苓身边。
看着手中做工略显粗糙的编织手串,花浮摩挲几下,质感不似平常草木,心中一动,往里面汇入了几丝灵气。
链条被灵气包裹起来,颜色变得越发亮丽,一朵朵粉白色的小花窜出头来,开满了整条手串,宛如一个小型花海,最后一朵花绽开后,花浮身边忽然浮现出一道淡淡的水幕,老者好奇地试探了一下,颇为惊奇。
“是磐岩花啊。”花浮轻抚着手串上的细小花朵,神色温柔地抿了抿唇。
这花常见,自带防御特性,但力量微小,很多地方都能采到,一般都是用于炼器时往里投放加些防御性质,光用磐岩花来做个防护罩,恐怕要数万朵,这手串上的花最多不过数百,看来品质应当不低。
这小子倒是上心,老者面色缓和了不少,虽然在他眼里还是猪,不过总比其他猪好上许多。
谢苓看到闻幼过去塞了什么东西,出于一些对他耳濡目染的担忧,还是决定问一下具体情况。
“我送了什么?”闻幼似乎没想到会被问这个,进城门的脚步僵在原地,面色一瞬间又变得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耳朵:“没什么,是我攒了好久的磐岩花,做了个手串。。。。。。”
磐岩花啊,谢苓拉了一下闻幼的手臂,避开后面还要通行的修士,闻言不禁感叹了一下:“这东西可不好找,我记得你攒了好几年吧?”
闻幼小的时候会跟着谢苓读一些草药的相关典籍,当时看到磐岩花就想做一个专门用来防御的物件,于是年年去山头蹲守,加上近些年偶然从摊贩手里买来的,多多少少也攒了些百年的磐岩花在手。
谢苓本以为他还要再攒一些,担心他也学一些不好的习惯,送人家金玉之类的物件,尤其像花氏这种修几代的门楣,最瞧不上这种俗物,送了反倒让人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