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浮本是陪着来想顺手炼一把自己的剑,突然成为了第一个铸剑之人心有不安,万一鹤行到最后忽然不想铸了,又或者时间来不及了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去谢氏抢剑吗?
一时间又有些纠结,不知道花氏的兵力够不够和谢氏硬刚的。。。。。。
“太好了!”闻幼高兴的声音唤回了花浮的神智,他是真心实意为花浮高兴,花浮在家中多少是有些边缘化的,先拿到本命剑自然是好事。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反正师姐总有办法。
谢苓先与鹤行定下了顺序,让闻幼第二个去,云却第三个,把自己安排到最后,云却据理力争,但谢苓一句没听。
等到半夜时分,谢苓换了身珍藏已久的夜行衣,拿上临行前楚天笑给她用来遮掩气息的阵法石,看外面四下无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铸剑楼的中层。
鹤行当时指向的是中间偏上的位置,谢苓猜测应该不到楼顶,但不知具体是哪间屋子,外面看起来又没什么差别,只能自己一间间看过去。
所幸只往上探了三四层,谢苓一打开屋子就看到了书桌后挂着的巨大画像,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挤进屋里关好门。
这画并非正脸,稍有些侧身,上面的女子披着厚厚的狐裘,一手执笔,独自坐在亭中不知在写还是在画,亭外飞雪漫天,亭子里确实一片岁月静好。
谢苓借着月色走到画像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画上之人的容貌,那人眉眼温和,气质清冷,看起来有些许不近人情,视线移到右下方时,谢苓眼尖地看到一列小字。
谨慎地到门口和窗边探查了一下,确信无人能看见,谢苓小心翼翼地点起一小个火把,凑到画像边缘逐字看过去。
“揽月帝君——裴、云、舟、”
看到这个名讳,谢苓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当时在青阳府见到的那位裴前辈。
裴氏万年间只飞升过两位家主,因为后继无人,所以每一任都在家主之位上待了千年之久,最近的那位飞升也不过百年,谢苓还知道他的名字——裴景澄。
那这么说来,那位裴前辈,恐怕就是与他同辈的裴氏子弟,这么看来,背景也挺了不起的啊。
谢苓喟叹一声,无意间一抬头正对上画上之人的眼睛,一双杏眼不带情绪甚至不带光泽地盯着自己,猛地看到这样诡异的景色,谢苓还是被吓了一跳,立刻就要出手探查这是什么东西。
手臂如同灌了铅一样,谢苓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画上的人露出一副垂涎的表情,歪头咧着嘴伸手要来抓她。
眼看那片薄薄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谢苓手腕上忽然散发出剧烈的光芒,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在耳边炸开,震得谢苓止不住后退了两步。
能动了?
谢苓大口喘着粗气,方才那种不受控制的恐惧感还历历在目,抬头一看,面前的画中间破了一个大洞,上面泛着锈红,里面的人被竖着分成两半,执笔的手无力地垂在一角。
谢苓暗道一声不好,刚才那声喊叫声音太大,一定会引来看守的弟子,急忙激活阵法石,飞身从楼后方谨慎地往外爬,十分惊险地与大队弟子擦肩而过。
飞快地翻身入窗,谢苓平复了下心绪,急急忙忙地解开腰带,打算先把夜行服换下来。
“咳!”
听到身后传来的咳嗽声,谢苓浑身一僵,强压着怒气看向屋子暗处:“你是不是有病,这时候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云却一脸无辜地起身走出来,指指提前在床上备好的白色里衣:“我听到尖叫声了,怕你来不及,所以提前帮你备上。”
谢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拉开屏风,把黑色的里衣换下,急匆匆地出来结果云却手中的温水猛灌一杯,这才注意到云却也是披着外衣就过来了。
确实是个好办法,但谢苓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你倒是准备得周全。”
笑嘻嘻地耸了耸肩,云却刚想开口,门口就传来一阵用力的拍门声,谢苓转身就要去开门,被云却拉着手臂扯回来一步,伸手胡乱地扒拉两下她的头发,一低头看到她因为刚喝了水泛着些水光的嘴,颇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谢苓快走几步上前开门,迎面站着的不是她预想的姚鹤鸣,而是一个她前世有过几面之缘的老者。
凌霄宗的三长老——苏鹰。
名字是他自己后改的,因为他长了个鹰钩鼻,眼神又总是四处逡巡,目光凌厉,本人也以此为荣,甚至连他的灵兽都特意养了只鹰。
可惜心术不正,眼神中总带着些阴鸷,谢苓很是不喜。
看着胸口微微起伏的谢苓,苏鹰双眸微眯,冷着声音质问道:“哪来的小贼,竟敢闯我姚兄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