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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的阴霾天已经尽褪,这几日秋高气爽,阳光很是不错。
桃源茶馆近日来又上了几款新茶,林知鹤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进店喝茶,满足地品了一口心上的云雾桂香,发出极为满意的一声喟叹。
“谢兄,你终于来了。这个茶馆没你得散!”
谢安,也就是宋玉姝终于又找到了机会出府。这一次上新茶也是筹备了很久,正直秋日飒爽,不算寒凉又说不上温暖的时节,很适合一边喝茶一边摸得一日清闲。
因着给皇宫内送茶地特殊优势,还有不定期上新茶的节奏,桃源茶馆在京城依然是独一无二的所在。想要喝一杯正宗的桃源茶,不得不进到桃源茶馆内才好。
虽然桃源客栈和桃源酒楼也有清茶可售,但品质和种类与桃源茶馆仍然不可同日而语。兼之桃花源记的影响,那些文人雅客们最钟爱的还是这里的一盏茶。
自去年以来,林知鹤靠着桃源茶馆,赚得的银钱竟然是竹溪茶馆过去三年的总和还有富余。他也没什么其他野心,就这两家茶馆的收入已经很能让他满意,也能向家里交代。如今的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潇洒。
现在林尚书早就不嫌弃这个儿子了,林父和林母还给他张罗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听说是江南书香世家白家的女儿。
“谢兄,虽然你贵人事忙,可等我成亲那日,你可务必得来。”
宋玉姝瞥了他一眼,只轻飘飘一句,“倒是再说吧。”
林知鹤当即大怒,拿起茶杯便佯装要扔过去,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笑眯眯地放下茶盏,“我已经给陆世子也下了帖子,陆世子还说要给我备一份厚礼呢。”
宋玉姝这下连眼都未抬,“届时可给每位观礼的宾客送上一份桃源新出的清茶以作回礼。”
林知鹤双眼瞬间一亮:“谢兄,还得是你!”然后便凑上前去,讨好问道:“可以给兄弟一个成本价么?”
宋玉姝拿起茶杯将对方那张因靠近而骤然放大的俊脸挡了回去,道:“送你就是!”
林知鹤欢呼一声,伸出双手就想抱住他,可惜全让宋玉姝给无情地拒了回去。
林知鹤摆着双手算了算参加他婚宴的客人,又算了算每一包清茶的成本价格,最后一张俊脸一会儿苦哈哈地,一会儿又喜滋滋的,看得宋玉姝莫名其妙。
林知鹤见谢安看向他,才慢吞吞道:“谢兄,我爹好歹是吏部尚书,白家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两家亲朋好友可是不少!我们这样白送清茶,可是好大一笔支出呢……”
然后又纠结道:“可是我那岳丈大人特别喜欢咱们这茶,若是能作为独一无二的谢礼在宴席上赠送,那可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他思来想去,一会计较桃源茶馆的成本的收入,一会又想在未来岳丈和自己亲爹面前一展财力,那脸色真是五颜六色,好不漂亮!
宋玉姝没想到他都要大婚了,纠结地还是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当即拿起手中那把扇子,啪地一下打到他头上!
“真是个呆子!”
林知鹤无辜地捂着头,就听打他的人道:“白家人自江南而来,又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如果他们能喜欢我们的茶,桃源茶馆开至江南岂非轻而易举?”
林知鹤这才恍然大悟,然后便感觉头也不同了,心里也不纠结了。非常谄媚地挪到谢安身边,又是打扇又是倒茶,“还是谢兄有办法。小弟目光短浅,以后还是得靠兄长提携!”
宋玉姝瞧他那样,嗤笑道:“你看你,好歹也是尚书大人家的公子,都快掉进钱袋子中了。”
林知鹤就近坐在谢安身侧,一副浑身无骨的模样靠在他身上,笑呵呵道,“那怎么了。我不否认我喜欢挣钱。在我看来,其他的都是虚的,有了银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然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地,还有什么心思想别的。”
他不以为意道,“再说了,这也不仅是赚钱的事。咱们的桃源茶这么好,当然要让更多人品尝到、感受到,这是茶意,你不懂。”
宋玉姝不用看他,都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无非是两个字——欠揍!
不过,林知鹤的为人她是信赖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地将茶方和茶馆就这么交给他。
若是真能讲茶馆开到江南,林知鹤家在京城,她倒是很乐意把那边的经营诸事揽过去。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去过江南。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对烟雨江南的执念就像南方人希望在冬天看到漫天大雪,这都是浸到骨子里的。
上辈子没机会去的地方,这辈子她一定不能再错过。况且,没有了现代商业和技术的侵袭,古色古香的江南应该更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