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瑜往后紧紧地贴着树干,眼眸半阖不住地气喘。
时南絮被他这样的状态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病了,连忙凑上前去询问,“你没事吧?”
在少女靠过来的时,殷怀瑜就捕捉到了那丝浅淡微凉的香气,很轻浅的香味,却抚平了他心间难受的感觉,就连蹙在一起的眉头都缓缓松开。
“你是何人?可否知晓我的名字?”
终于好些了的殷怀瑜睁开双眼,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时南絮被问住了,然后抿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我是何人,但我记得我和你的名字。”
“我是时南絮,而你是墨瑾。”
被称为墨瑾的少年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我不叫墨瑾,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我叫殷怀瑜。”
他记忆中一直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姑娘柔声唤他殷公子,所以殷怀瑜是记得自己的名字的,也记得一切。
“握瑾怀瑜的怀瑜二字,我记得的。”
时南絮因为他这番话愣在了原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垂下了眼眸盯着地上繁忙的蚂蚁出神。
墨瑾是魔教教主的名字,若他不想做教主,就用这个殷怀瑜的名字想来也是很好的。
“你可认识那人?”
一袭白衣的小公子抬起手,指了指时南絮身后。
时南絮转过身去想看来人是谁,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抱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鼻尖是清冷的药香。
垂下眼就看到了女子鬓边的山茶花,记忆中只有一人喜欢将雪白的山茶花戴在鬓边。
“鄢长老?”
时南絮试探性地轻声唤了来人的名字。
不曾想向来举止端庄妩媚的鄢长老却是喜极而泣,美眸含泪,伸出纤长的十指不断摸索时南絮的脸,带着哭腔问道:“絮絮你是絮絮对不对?”
虽然眉眼要青涩稚嫩些,但鄢长老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她是谁。
时南絮被摸得眼尾有些痒,但还是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鄢长老还记得我啊。”
跟过来的左护法默然,只是在看到树下一袭白衣的少年时,眸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思绪。
时南絮自然不知的,鄢长老因浮尘引所丢失的记忆,在看到她时,便尽数回来了。
浮尘,亦是浮沉。
记忆本
就是浮沉之物,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来许多,而故人便是引子。
只是在药馆的日子里,时南絮发现鄢长老就像是没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殷怀瑜似的,有什么好吃的都是想着先投喂给自己。
时南絮想了许多缘由,最后想到了酥云将墨瑾杀了这件事上,或许鄢长老也觉得是墨瑾所为,而自己到底算是她半个徒弟,所以她才心有芥蒂的吗?
于是时南絮索性寻了个日子同鄢长老说了这事。
听了时南絮一番话的鄢长老手上一抖,连手里刚晒干的药材都差点扔进了水缸里,她美眸圆睁,“所以你竟是因为难以承受这些江湖世家大族之间的恩怨,选择赔了一条命给江家那两个小子和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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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南絮连忙摇头否认,道再也不敢了。
一旁围观的殷怀瑜看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本来想拦着,但被左护法拦下了。
“教主”
站在树下的殷怀瑜不为所动,只是眸光温柔地看着和鄢长老打闹的少女,良久才轻声道:“魔教已散,何来教主。”
后来又被鄢长老调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她才答应带着时南絮去找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