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不是人,借着切磋的名义占下演武台,各种嘴臭挑衅,一天三顿打,欺负我们本地人好欺负。”
“是啊,他纠集了一帮家中少年,每天不是在聚众斗殴,就是在聚众群殴,好孩子都被他带坏了。”
“可怜我家麒麟儿,前几天还文质彬彬,谦逊敦厚,今天都学会俏丽吗了。”
“天天欺负我们,再这样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是啊家主,谁家好人受得了这种打法,都要有快感了。”
因为堂下何人状告本官,被纪伯礼当面驳回,忙前忙后,可算给向远安排了一个好去处。
五天时间,家里的化神期都被打出快感了,十天之后什么样,纪伯礼都不敢想,面露愁容道:“放过师兄吧,师兄累了。”
向远没说话,接住纪伯礼砸过来的乾坤袋,取出文件书画看了起来。
申州,天剑阁。
冯氏,三子,冯文书,三十有二。
天宗三分之中,申州成了天剑阁的地盘,和天武派所在的平州一样,天剑阁坐拥资产无数,割韭菜,呸,广招外门弟子,将天剑阁扬光大,境内人人有丹吃,人人有剑练。
财源滚滚,都在进步,一派繁荣昌盛。
天宗三分后,三家弟子权力交替,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演变成家族式垄断,主打一个任人唯亲,让贤避能。
天武有七脉,天刀有六脉,天剑最少,只有五脉。
这五脉轮流把持天剑阁大权,今天你当大哥,明天我当大哥,过上了权力交接,肥水不流外人田,人人都是带头大哥的好日子。
若家族内没有撑得起场面的人物,便从外门长老中择选一个优秀弟子,入赘成为家族打手。
一直以来,天宗三家都是这么过的,天剑五脉也不例外。
但因为任人唯亲的程度太过分,虫豸的数量越积越多,优秀的家族弟子越来越少,导致家族中的赘婿逐渐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话语权。
天剑五脉之一的冯氏就面临了这一尴尬问题。
老冯家不知从哪代起,突然觉醒了艺术细菌,不喜欢练剑,喜欢上书画了。
细菌野蛮生长,扩散度之快,扭曲成了艺术病毒,导致老冯家一代不如一代,现如今连个充场面的人物都挑不出来。
前段时间,冯氏家主冯驾鹤驾鹤西去,家族上下乱成一锅粥,几个赘婿把控大权,几个山头都在争夺家主之位。
冯驾鹤有三个儿子,老大冯文雨沉迷书法,先天期修为,不堪大用。老二冯文渊沉迷绘画,同样先天期修为,也不堪大用。
冯驾鹤一看这俩儿子不争气,自己争了口气,老来得子,生下老三冯文书。
冯文书早年是个武道天才,十八岁那年害了大病,修为止步不前,刚把病养好,惨遭退婚,从此一蹶不振,离家游历,四处闲云野鹤,成了个失踪人口。
老冯家内有大权旁落,赘婿们争权夺利;外有天剑同脉虎视眈眈,觊觎冯氏的资源与地位。内有权斗,外有强敌,可谓内忧外患,急需一位救世主降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表哥,我演冯文书,那冯文书演什么?”向远看着画纸上的阳刚面孔,暗道一声好面皮,快有他三分英俊了。
少年天才,一朝跌落,惨遭退婚,游历天下……
这是莫欺少年穷的剧本啊!
是主角!
不知道冯文书有没有十年之约?
最好是有的,找上门,又是一波经验包。
妙啊!
“冯文书演死人,本色出演。”纪伯礼幽幽道。
“不是吧,表哥你这么狠?”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干的。”
纪伯礼慢悠悠道:“冯文书两年前就死了,刚好死在高麓县,也就是我纪家的地盘,栽赃陷害过于明显,我岂能如幕后黑手所愿,让人收拢了尸骨,假扮冯文书,继续游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