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利让我去听你的解释,”她缓慢地说:“可我也有权力,对你的解释保持怀疑的态度。”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去,人生的道路道阻且长,自己能够将年少时美好的时光记住便已经足矣,不能再奢求太多了,上帝早已给了自己惩戒。
但没有几秒钟,宋瑾再一次拉着自己的手,他的力气很大,余笙一时没有挣脱开来,他头一次为自己低下头:
“笙笙,别走。”
余笙红唇微弯,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一个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扰起了还在睡眠之中的萤虫,它们点着如星光一样的灯火,慌乱朝远方飞去。
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明显的红印,他没有躲,这张宛如艺术品的脸有了这道瑕疵,格外惹人生怜。
余笙这一巴掌用尽了力气,她在美国有受过专门的训练,若不然光靠着谋略也不会成为组织的主要领导人。
“宋瑾,你真让我觉得恶心,”红唇微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依然不愿意放开自己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墨眼在黑夜之下,余笙看不到藏匿于他眼眸之下的感情,余笙讽刺道:
“我看不起你,宋瑾,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我不想要的,你自恃为珍宝所赠予我。
我只是想要一份不掺加任何杂质的爱情,我容忍你太多太多次。
你想要利益,你急于求成,我理解,但我也有资格去厌恶,放弃。
我恶心你,看不起你会为了利益去利用任何人,我甚至都无法保证,你是否爱我,是否已经放弃了温阮。”
宋瑾还在企图解释,余笙早已经选择不再听取他任何的话,她抽出手,缓慢攀上自己脖颈的那条天鹅项链。
戴了这么久的项链,她从没有想到,原来这条项链这么容易就会被自己扯下。
她只是随手一拽,就轻松把项链拽了下来,冷着脸,奋力将这条项链扔在他的脸上,红唇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说它的材料不过是以银与碎钻制作而成,自然比不过温小姐所佩戴着的永夜,但好歹也是我过往云烟里唯一具有代表性的东西。
宋瑾,你不缺金钱,我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够送你们的。
不如就把这条项链曾予你们,就作提前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刚好一辆出租车在旁边经过,余笙拦下出租车,正欲上车时,她最后看了一眼宋瑾,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俯下身子,卑微地把地上的那条项链拾起。
可这条项链终究被岁月侵蚀,在他拾起的那一刻,突然碎裂开来,崩裂在地上,他似乎失去了什么最为宝贵的东西,那双犹如艺术品的手狼狈地在地面上四处翻找,却再也找不到。
不远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提着裙裾朝他身边缓步走过来,永夜的光芒果然名不虚传,哪怕是在这样黑暗的地方,也有着自己的光亮。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开始,她厌恶起了明黄色,讨厌起了永夜这样的黄宝石。
璀璨华贵的永夜与自己这条不知名的天鹅项链,赫然成了明显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