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嘉撇了撇嘴,不过也乖巧地关上了窗。
陆筵见窗户紧闭,脸上的笑迅速褪去,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身子也摇晃了一下。
祟慌忙扶着陆筵的手臂,察觉到陆筵浑身冰凉,像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悚然一惊,“殿下,您的内力消失了一大半!”
陆筵摆摆手,“无事,内力没了,再聚就好了。”
祟不满道:“您的内力本就不多了,刚刚还用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您忘了吗?您的内力都要用来压制混毒的,若是毒压制不住,您就要像三日前一样,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了!”
祟越说越气愤,忿忿不平道:“太子妃也不识好歹了,刚刚还让您用内力取暖……”
陆筵先前听着他喋喋不休,听到这一句,他冷冷地觑了一眼祟,语气森然:“闭嘴,太子妃岂是你能妄议的?”
祟被他的眼神一扫,背后冒了冷汗。
祟慌张请罪,“属下知错!”
陆筵精神不济,也没有精力与他计较,只说道:“自己去领二十鞭。下不为例!”
祟点了点头,“是。”
陆筵回了房,刚坐在床上,便喊了陆一:“陆一。”
陆一上前。
“若是太子妃问起,你就说孤去处理铜矿之事了,让她不要忧心。若是她在房中待的无聊,就让她去王家找外祖母和诸位舅母嫂嫂。还要与陆七说,让她好好照顾太子妃,若再让太子妃有任何闪失,便让她提头来见。”陆筵淡声吩咐道。
陆一拱手,“是。”
陆筵摆摆手,便遣散了祟和陆一。
房门刚关上,陆筵便虚弱地靠在床栏上,他看了一眼墙壁,隔壁便是沈沅嘉。听着隔壁传来的细微声响,他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
三日前他都快要找到沈沅嘉了,可偏偏不知为何,身上多年未发作的混毒突然不受控制,发作起来。
他想要尽快找到沈沅嘉,便用内力去压制,可那毒来势汹汹,内力和它在体内撕扯,竟让他真气涌动,浑身溢血,昏迷过去。
如此,他也昏迷了三日。
陆筵沉沉闭了闭眼,他三日间,一直不醒,一是因为内力溃散,二十因为,他做了一个梦。
关于沈沅嘉的梦。
那种奇怪的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做了。以前也做了几次怪异的梦,可自从眼睛能够看到沈沅嘉身上的颜色后,那梦竟然再也没做过了。
如今,竟然又开始了。
且较之之前的梦,还要清晰,具体。以前的梦是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可这次,却过了好几年。
梦境的开头,是他受了埋伏,身受重伤,为了逃避追杀,而躲在了山洞处。自此,他在那里偶遇沈沅嘉。
沈沅嘉替他敷药疗伤,两人在洞中度过了几日。
那时沈沅嘉嫁给了江云澈,日子过得很是幸福。
陆筵那时有些小心思,但也不足以让他做出夺妻之举。
后来他登基为帝,成了帝王,高高在上,权倾天下。
可他性格暴虐,杀伐果断,惹得朝廷上下不满已久。朝中便有人妄图传些流言蜚语,给他增加压力。
他并不在意名声,也就由着他们乱传。后来流言越发过分,他也被闹得不愉,又出手惩治了一番始作俑者。
当然,手段不太温柔。
这样暴虐的手段一出,他们更是闻声而动,有了发作的机会,纷纷上折子。
他被惹得烦了,便出宫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