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全是幻觉。
。。。。。。
“。。。。。。那些盗墓贼内讧,两拨人起了分歧,蔡叔后悔了。。。。。。想带我走。”嵇娘在雾中领着路。
池越默不作声,跟在她两步外的地方。
她们离开村子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了,是上山的方向,嵇娘这一路自顾自诉说着她的生平,老气横秋,哪里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山路白日雾很浓,几乎只能看到两步范围内的东西。
嵇娘轻车熟路,似乎对这里十分了解。
她继续说着:“我们失败了很多次,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要么被人杀死,要么被雾中的怪物杀死。。。。。。最后,只有我和三元逃了出来。”
“。。。。。。蔡叔呢?”池越问道。
嵇娘的背影一顿,她声音沉下来:“死了,在我眼前,被斩断了半截身子。”
。。。。。。她的语气过于平静,说的话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
没有妖气,没有鬼气,那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依旧用着“我”称呼自己,但池越已经不相信她是嵇娘。
池越问她要去哪儿,她不答,只是让池越跟上。
直到一处隐藏在水帘后的石门之前,嵇娘才停下。
门上面的图腾与地宫中的一样,而嵇娘只是抬起了手,她身上的图腾便泛起微光浮现,而后,门打开了,嵇娘也没管池越跟没跟上,径直走了进去。
这也是地宫的入口。
池越看了一眼手上若隐若现的红绳,跟了进去。
“说来我得谢谢你。”嵇娘忽然说道,“若非你带我回来,我或许会忘记很多重要的事。”
“不客气。”池越毫不客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下再说,“你现在带我来这里,是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嵇娘说道,“若没有他相助,我和三元逃不出来。”
池越一怔:“你见过福宝?”
“看来你已经找到另一个人了。”嵇娘这话的意思,是她还见过小满。
池越拉住她:“你到底是谁?既然说了这么多,为何不直接将村子的秘密告诉我?到底是谁主持了这场祭祀?”
“好问题,我到底是谁?”嵇娘嘴边挂上笑意,她抬眼看向池越,语气轻柔,“仙长,在你看来,我是人吗?”
“。。。。。。”
嵇娘抓住池越的手,置于自己心口。池越感受着其下的跳动,没有回答。
“我是嵇娘。”她笑着,放开池越,转身继续往里走着,见池越没有跟上,还特意等着她。
池越却在此刻问道:“人是什么?”
嵇娘身形一顿,转回身,颇具意外地看向池越。
“人也好,妖也好,不过是存在的形态有所区别罢了。”池越将嵇娘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妖吃人,人也吃人,你能说吃人的人是妖吗?是人是妖,重要吗?”
“。。。。。。不重要。。。。。。吗?”
来都来了。池越叹了口气,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说上这些大道理:“人通过修行可明事理、知善恶,妖亦如此,比起人,妖的修行之路更加坎坷,妖天生凶猛好斗,所以更需要教化,千万年来,经过教化修行,妖族也有了自己的律法不是吗?既然已经有了律法,那么作恶的妖,自然也应由妖族的律法裁定。这么看来,人与妖的区别,是不是同九州人与北境人的区别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