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年轻人们,对真相一无所知。
不过没关系,等他把自己封印在这里,符行川或许会告诉他们真相。他不知多久才能恢复人形,也许永远恢复不了。很遗憾,钟成说父母那边,只能按照钟成说自己留下的方案应对了……
【告诉符行川,我要自我封印。】
殷刃费力地抬起一扇小翅膀,轻轻蹭了蹭黄粱。
【告诉他,狙击手我解决了,仇家也让他去查了。能查出来多少,就看人类自己的造化……】
黄粱发出绵长悲伤的噗叽声。
【胡桃和陆谈飞都是挂在我名下的厉鬼,算你的后辈,你要好好照顾它们。】
“噗叽!噗叽——”
【去吧。】
黄粱硕大的眼球变得湿润。
【去吧。我只是睡一觉,无须担心。】
殷刃重复。
那团子一步噗叽地弹了出去,黑暗之中,只剩那几条小心游走的火龙。它们的光亮染上仇先生的尸块,反射出晦暗难言的光泽。
半透明的“黑色海水”平静如镜。
和以前没有太大差别,殷刃心想,之前他们一直抵着额头睡。这次姑且也算贴着睡着了。可惜钟成说没法给他一个拥抱。
翅膀团被抱住的感觉,还清晰地留在回忆之中。
触感如此鲜明,就像他正在被紧紧拥抱一样。
……
殷刃:“?”
他的翅膀团好像就是在被紧紧拥抱。
如同迎头一盆冰水,涣散模糊的意识被这一下子吓得拢在一起。殷刃也不顾身躯难以控制,他努力摆动翅膀,感受那具尸体的姿势。
……那具尸体破损僵硬,冰冷如昔。
可它的的确确变了姿势。此时此刻,那双残缺的手臂不再蜷在胸口,而是大大方方伸开,把翅膀团抱了个满怀。有什么东西正压在尸体手心,有点硌。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太过眷恋过去,在无意识中掰动了钟成说的身体?
时间仿佛凝固,殷刃的翅膀团微微颤抖,小心抽离钟成说的怀抱。
下个瞬间,那具尸体不满地拢回试图抽走的翅膀团,用脖子轻轻蹭了蹭。
殷刃:“……?!”
正在完善的封印术法戛然而止,所有翅膀齐齐炸开。
这一回,他货真价实地停止了思考。
“钟……钟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