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城眼底瞳孔急剧收缩,被捂住的嘴巴发出痛苦的低唔声。
心存死志的阿琴抬手,在虚空抓了抓,像是触碰到什么东西。
她全身的生气都被抽空了,声音虚弱又喜悦:“哥,院长妈妈来接我了。”
楚靳城双眼微微睁大,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开保镖的桎梏。
他脚步踉跄地冲向阿琴,途中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楚靳城狼狈的爬着来到阿琴身边,把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
他哽咽道:“阿琴不要走,想想你的男朋友,他还在等你,你们不是订婚了,你不想见他吗?”
阿琴全身疼的生不如死,低声下气的祈求:“可是我好疼,哥,我好疼,求求你了。”
她甚至开始自残,把之前愈合的伤口用指甲再次划破。
赵一庭目光不悦地盯着楚靳城,磨着牙开口:“如果女人生孩子的疼痛是十级,这姑娘现在承受的痛苦翻了数倍,放过她吧。”
他没说的是,阿琴经历的惨绝人寰折磨,在看不到的尴尬地方,带给她的疼痛折磨严重影响到精神。
每呼吸一口气,对她来说都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赵一庭伸手虚虚掐住阿琴的脖子:“窒息与疼痛重叠,会让人陷入恍惚状态,生命结束的不会痛苦。”
楚靳城双唇颤抖,怀中是与他一同成长,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妹妹。
他们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阿琴痛苦扭曲的表情,眼底的哀求,看在楚靳城的眼中,终是伸出颤抖的手。
那只手颤抖的不成样子,轻覆在赵一庭的手背上。
几乎在楚靳城的手贴上的那一刻,赵一庭掐着阿琴的手用力收紧。
站在不远处的陆天曦,深深凝视着阿琴满脸期待的解脱神情,没再继续看下去。
她心底某个地方骤然迸涌出憋闷的愤怒,目光冷冷地睨向虎哥跟阿杨等人,还有被欺辱多日的弱势群体。
陆天曦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云昊,对他伸出手:“给我一把刀。”
云昊二话不说,一把短刀放在虚空中等待的掌心。
陆天曦走到布满伤痕的幸存者们面前,把刀递给他们:“想报仇吗?杀了他们!”
众人闻言没有人敢动。
有些人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陆天曦手上的刀。
正在用布料包扎伤口的虎哥,听到陆天曦的一番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气急败坏地低吼:“你们不能这样做!这些日子是我带人杀丧尸保护他们,杀了我就是忘恩负义!”
阿杨没有出声,拖着断了脚筋的双腿,动作缓慢且狼狈的往楼梯方向爬去。
他比虎哥看得明白,陆天曦一行人不是好说话的,再不逃命都要留在这里。
眼看着阿杨拖着双腿爬远,之前被他丢在地上的男孩,脚步踉跄的冲到陆天曦面前。
他夺过掌心的那把短刀,冲到阿杨面前,压在对方的腰背上,手中的刀用力刺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刺耳的声音像是一首动听乐曲,刺激着男孩手上的刀不停下落,刺入血肉之躯。
他的脸上被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表情既畅快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