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庭站在门外,看到屋内散落一地的药,以及站在床边衣服被汗水浸湿,脸色泛起不正常红的男人。
<divclass="tentadv">他快步走进房间,动作熟稔的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弯身去收拾地上的药。
药瓶被纹着蛇头吐红信的手,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再一瓶瓶放回抽屉。
散落一地的白色药片,也被赵一庭用干净的手帕包起来。
他走到坐在床边的男人身前,声音很轻地说:“近两年来您很少吃药了,这次是因为天曦小姐吗?”
除此之外,赵一庭猜不到病情稳定两年的人,会为了谁如此狼狈。
两年前,正是四爷发觉对天曦小姐,抱有微妙情感的时间。
陆时戎卸去往日的所有沉重枷锁,头倚在床头,坐姿松弛慵懒。
他苍白脸庞显得过于病态,漆黑眼眸流转着迷人的波光,眼底有服用过药物后的迷离,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颠覆往日运筹帷幄的强大形象。
陆时戎好像没有听到赵一庭的话,低垂着头。
沉默许久,他嗓音低哑地问:“找到埃里克医生没?”
赵一庭表情凝重,非常痛心道:“我们在闫茂山的帮助下,黑进了南淮市航空公司的网站,查到埃里克医生在末世的前一天,乘坐国际航班飞往家乡了。”
埃里克是蓝星顶尖的心理精神疾病医师,他研制出来的药对身体无害,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
这么多年,陆时戎一直服用对方开的药剂,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如今所剩不多的药,让患病近二十年的他开始焦躁不安,不停派人去寻找埃里克的踪迹。
陆时戎轻揉沾染药片外衣粉状物的指尖,稍显凉薄的唇勾起毫无温度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阴郁。
他额前的几缕发丝垂落,黯淡无光的眼眸被遮挡,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赵一庭不忍看他这样,把合上的手帕打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药片。
他不疾不徐道:“四爷,这些药可以送去苏向禹手中,让对方试试能不能研制出来。”
陆时戎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很空洞,却直逼人心。
赵一庭顶住压迫感,一副坚持的态度。
过了好半晌,陆时戎收回视线,薄唇翕动:“警告他不要走漏消息。”
这是同意了?
赵一庭狠狠松了口气,用力点头。
陆时戎语气逐渐恢复正常的温和,随口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刚刚的脆弱好似都是假象,他斯文脸庞表情凉薄漠然,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让人窥探不出丝毫真实情绪。
赵一庭满脸红光,语气激动地说:“很好,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跟我融为一体,谢谢四爷跟天曦小姐!”
陆时戎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是阿曦心善救了你。”
赵一庭瞄着他逐渐平静的脸色,恭维道:“您放在心尖上的人,我自然不敢松懈,明天一定会当面感谢天曦小姐的救命之恩。”
“我的人?”陆时戎歪了歪头,低沉声音含混地问。
赵一庭还没发觉踩了雷区,自以为了解地说:“天曦小姐从小被您捧在掌心里宠着长大的,依您对她的在意,日后可不就是您的人。”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陆时戎嗓音森冷,充斥着阴寒之意。
他掀起眼皮,没有感情的森然目光审视着赵一庭。
陆时戎的恼羞成怒,像是被人揭露内心见得不光的隐秘。
又似是无法容忍,唯一的珍宝被人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