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只艾瑞族雄虫额头上的菱形装饰应该是“森鸟羽翼”。
虽然叫羽翼,但并不是真的羽毛,而是从一种虫兽的鳞粉里提炼出来的物质,有特殊的香味,药用价值非常高。
一般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森鸟羽翼就能卖出天价,像雄虫额饰上那样大小的克莱德还是第一次见。
移动平台上的雄虫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声音又甜又软:“下一场终极对决将在三个小时后进行,也是冰剑士今天最后一次出场。”
他眨了下右边的眼睛:“可千万不要错过!”
此时平台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一只下半张脸戴着面具高大的雌虫走上前,举起双臂双膝跪下。
雄虫踩着他的手臂和肩膀走了下来,只留给了观众们一个美丽的背影。
而之前的那块平台上却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晶石板,上面显示着下一场普通对决的双方信息和赌注赔率。
克莱德看见有人掏出了普通的货币,也有人押上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更有甚者,竟然押上了随行的仆从。
看到一个仆从被在脸颊上盖下戳印后,克莱德轻皱了下眉。
对战很快就开始,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中,克莱德靠在墙壁上,双手环抱,食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手臂。
他们刚刚了解了这处擂台赌场的规则。
在这里什么都能赌,金钱已经是最普通无趣的东西。
只要能赢到足够的筹码,就能参加终极对战的赌局。
终极赌局的擂台上其中一方是庄家派出的冰剑士,另一方信息保密。
如果赌冰剑士赢,赢了就能得到在这里享受美好服务的一晚,不收取任何费用。
而如果赌陌生挑战者赢,要是赢了,就能见到赌场的老板,并能向对方提出任何一个要求。
而参赛的挑战者,也能在得到任何一件存在于黑街的东西——哪怕是赌场的所有权。
克莱德想要的只有那个交易会的信息,对其他奖品并不感兴趣。
一开始克莱德是打算参加普通赌局。
但据他计算推测,要一场一场参加、并累计够终极赌局的筹码,就算他每次都赢,也要参加整整一个月的赌局。
另一种办法就是一次性拿出足够的赌注,比如一只年轻雄虫终身的奴役权。
这种赌注如果换算成金钱物件之类的话,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克莱德不想把自己变成赌注,也没法一次性拿出与之相对的财物或别的,看上去就只能参加普通赌局。
但这赌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克莱德也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赢,一旦输了一次,时间就得再延长。
其实他们还有另一条路可选,那就是成为擂台挑战者。
说实话,克莱德是打算自己上的。
他都想好了,反正他对那个交易会没什么好感,而要调查的事情也不是能简单解决的,到时候实在不行就直接动手。
而既然都要动手,那现在在赌场擂台上先动手也只是把时间提前了一点。
至于会在埃德加尔面前暴露自己觉醒了精神力的事就等一切结束之后和对方好好道歉吧。
这想法确实有些自暴自弃,但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克莱德能想到的效率最高的办法了。
埃德加尔和克莱德当了好几年队友了,早就了解了克莱德的行为模式。
他转头一看克莱德的动作,就瞬间意识到对方绝对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
埃德加尔看了眼下面那溅上了不少血迹的擂台,借着几个情绪激动的观众站起来的时候作为掩护,几乎是瞬间就没了踪影。
等克莱德把一切都计算好,准备和埃德加尔说一声的时候,才发现埃德加尔不知道去哪儿了。
埃德加尔脾气好,身为雌虫但体格又不高大强壮,看上去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在这种地方说不定会被输急了眼的赌徒找茬。
想到埃德加尔隐忍着被欺负的样子,克莱德内心的焦躁根本无法控制。
只是还没等他找到埃德加尔,就听见旁边的一个虫族说夸张地感叹了一声:“不会吧,这雌虫这么瘦小还来挑战擂台?”
克莱德立刻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