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角落阴影处快速穿行。
他的身体不自然地往前弯,大概是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轻巧灵活,行动间有旋风产生,至少是B级的风系觉醒者。
随着他的快速移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
他伸手去拉那扇铁门,却被异常的高温直接烫伤了手掌,皮。肉发出焦糊味,直接粘黏在把手上拿不下来。
一时到事情不对,他咬牙用风刃砍断自己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可是才跑了两步,他就只觉得双腿一凉,砰的一声摔在街道石板上。
膝盖传来剧痛,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乱地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自膝盖处被齐齐斩断。
雌虫的再生能力很强,战斗意识非凡,他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叫,而是扯开怀里的东西就想往嘴里灌。
就在那瓶亮蓝色的液体即将流进喉咙时,他却觉得浑身一凉,而自己的口腔也被全部冻住。
皮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雌虫浑身开始控制不住地战栗。
这并非是因为寒冷,而是生物本能的恐惧。
皮靴踩碎了远处的断肢,发出黏腻又沉闷的响声,就像是挤破了一根过于饱胀的灌肉肠。
紧接着,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别乱动,我还想留着这条舌头,这样你才能好好说话。”
他的瞳孔骤缩,仿佛看到了从深渊爬出来的魔鬼。
十分钟后,罗奈尔德挥手将满地鲜血冻结,又将血红的冰碾碎成粉,直接消散在了冬日的寒风中。
他把那具看不出形状的尸体扔向阴影处,面无表情地吩咐:“处干净。”
阴影里就像是潜伏着来自黑暗的恶鬼随从,悄无声息地把雌虫的尸体吞没。
街道寒风呼啸,其间夹杂着一丝怪异的铁锈味。
奥罗拉城又恢复了一片洁净,任由静谧在深夜蔓延。
月落,日升。
当太阳即将没入地平线下时,罗奈尔德才终于处好了事情,从皇宫离开。
他拒绝了兄长瑞克斯的安排,独自离开了首都奥罗拉。
城门即将封闭,罗奈尔德几乎是刚走下城门前的吊桥,主城的夜间防御精神图就立刻开始运转起来。
吊桥瞬间化作一滩水,直直砸下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水汽产生的冲击在距离罗奈尔德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就自动消散。
首都离罗奈尔德的封地有一段距离,仔细算下来的话,大概和中心城镇到弗洛尔多城的距离差不多。
他抬起手放到面前,掌心朝上握了握拳后,充分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有多么好。
罗奈尔德一身黑袍,装束奇异,但路边那几个没来得及赶上进城的虫族却对他视若无睹。
夹杂着潮湿气息的寒风吹过,他们只奇怪地来回张望,并不知道自己身旁刚刚发生了什么。
如血一样艳红的太阳终于落下,月亮往大地上投下森森的惨白月光。
罗奈尔德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穿梭于散落的村镇、树林、河边之间。
只有这样不断地消耗体力和精神力,才能让那还残留在体内的冲动逐渐停息。
在黑暗里,罗奈尔德摒弃了平日里的伪装,露出一个放纵又扭曲的笑意。
他那双浅色的瞳孔深处,有血色火焰在燃烧。
月色渐浓时,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府邸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