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会遇到什么,但为了他的雄主,他愿意去尝试一切的可能性。
做出决定后,阿贝尔说:“我要求签订契约。”
克莱德有点为难。
倒不是他觉得签订契约不对,而是弗兰特克斯大陆的契约,只能由觉醒者来签订。
契约会以精神力的形式束缚在精神核上,一旦违背就会承担相应的后果。
阿贝尔或许是觉醒者,但克莱德却是知道自己切切实实的没有一丝精神力。
于是他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等我的雌君醒来了,我是非觉醒者。”
阿贝尔听到的时候下意识皱眉。之前在岩洞洞口等这只雄虫的时候,他分明感知到了强悍的精神力波动。
按照当时那只雌虫重伤的程度来看,那股精神力只会是由旁边的雄虫发出的。
但阿贝尔又想到这雄虫是米勒克学院的学生,学院里的精神力测试道具是整片大陆上精度最高的,不可能出错。
阿贝尔一时有些疑惑,但也没太在意。
雄虫和他的雌君谁来签订都一样。
只要其中一者违背了,大家就都跑不掉违约的惩罚。
不过既然雄虫主动提出这件事,阿贝尔也不介意让对方先尝一点甜头。
就是不知道对方听完之后,还有没有勇气去探寻所谓的真相。
他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对了,看在你履行了收集花蜜这约定的份上,我就先告诉你一件事吧。”
克莱德比了个手势,示意请他继续说。
“你能确定米勒克这次只派了你们一支小队来处任务吗?”
在看到雄虫不知所以的神情后,阿贝尔心底的恶意开始不断滋长。
他的声音压得很轻,像是恶魔的低语:“那天你被从悬崖推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只虫族身上,有学院教师的印记。”
说完后,阿贝尔也不去看雄虫什么反应。
回去的路上,他哼着歌、来回抛着路边随手摘的青色果子,心情好极了。
克莱德倒没有像阿贝尔所想那样愁苦不已。
毕竟只是一个教师而已,他又不是真正的虫族,不会像其他虫族那样对米勒克学院抱有崇敬的心。
就算对方真的是学院派来的教师,克莱德也不会有什么被背叛的感觉,最多会有一种被愚弄的不悦而已。
倒是阿贝尔的这番话给他提了一个醒。
自从入学以来,米勒克学院的一些事情一直让克莱德觉得奇怪。
如果把这次的任务看做一个圈套的话,其中的疑点里,除了任务委托者的身份,就是学院一方。
阿贝尔说自己曾经告知他们的那些情报是真实的,他确实是在海边遇到了濒死的亚雌渔民。
但是这个消息他并没有告知任何虫族。
那么他们的任务描述里,关于梅里渔村和海族传言的消息是从哪散出去的?
这次的冰海海族任务,学院在其中又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在克莱德陷入沉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推了一下。
他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克莱德试探地伸手朝肩膀处摸,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是小虫兽。
他轻轻摸了摸小虫兽,小声道:“小家伙,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克莱德一直很看重为生物取名字这件事。
一旦取了名字,就会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家人那样对待。
之前他没有立刻给小虫兽取名,也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把一只虫兽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