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还是赶紧去内院告知老太太一声,约束好家中的奴仆丫鬟,可别马上再冲撞了。”
长史是一片好心,想跟贾赦卖个好。
毕竟贾家二房犯的事?与贾家大房又?有什么关系呢?
贾家二房不过是顶着荣国府名头的五品小官罢了,整一个狐假虎威的货色,尤其那个二太太,先前就听说她败坏王家女?眷的名声,使?得?王家姑娘在夫家日子过得?艰难,王子腾嫡亲的女?儿到现在还在待字闺中,没?能找到婆家。
如?今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想来日后王家女?眷的名声就更坏了。
也不知道那可怜的王家姑娘,日后能有个怎样?的前程慌不长时。
长史心中胡思乱想着,又?等了一盏茶,才笑呵呵地对贾赦说道:“大老爷,带路吧。”
不过一盏茶,他也不怕王夫人会做出什么时候手脚来,十?箱黄金,哪怕是魁梧大汉去搬,也许很久才能全数搬完,所以长史进了院子,不过片刻就将十?箱黄金搜了出来。
这王夫人不知是聪明还是愚蠢,这么多天了,这十?箱黄金是一点儿都没?处理?。
当初甄夫人怎么搬来的,现在还怎么放在自己的私库里面。
王夫人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婆子压着,到底还顾及着女?眷的名声,没?有叫侍卫押解,还是叫了婆子来,她的身子不能动弹来,嘴却还在喊冤:“冤枉,当真是冤枉呀。”
长史冷笑:“不必与我喊冤,有什么冤情?还是与我们王爷去喊吧。”说完一挥手:“带走。”
眼见着婆子将王夫人给押走了,那长史才又?回过头来看向贾赦:“大老爷止步,下官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贾赦反应,直接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荣国府。
等到贾母醒来时,荣国府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等着,尤其那些碎嘴的婆子,二房的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宁荣街上的百姓们就已经知晓了。
当消息传到王府,王子腾第一次摔了手中的翠玉把?件。
“你说什么?此事?当真?”王子腾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质问眼前跪在地上的管家。
管家抹了一把?脸,表情?跟死了爹一样?伤心:“回老爷,老奴万万不敢欺骗老爷,那宁荣街上都传遍了,大姑奶奶确实收了甄家的十?箱金子,北静王府的长史亲自带人去搬的,当时好多老百姓围观都看见那些箱子了,还是红木箱子装的呢。”
王子腾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霎时间眼前都花了起来。
手急忙扶住桌角,止住踉跄着就要?倒下的身躯,下面跪着的管家赶忙起身扶住自家老爷,脸上再没?有那虚假的伤心,只剩下真情?实感的着急。
王子腾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又?清明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一阵哭嚎声,紧接着就看见自家夫人带着女?儿,还有家中两个抱着女?儿的妾侍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直接哭嚎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家里的女儿可怎么活啊老爷……”
王熙鸾捂着脸呜呜哭,嘴里不停喃喃:“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我这样?的名声,还有什么前程……”
两个小妾也是哭的梨花带雨。
她们好容易得?了主母恩典允许有孕,生下自己的宝贝女?儿,结果女?儿还未长大,王家女?儿的名声却先坏了,早前儿看着太太与二姑娘为着婚事?要?死要?活,她们还没?什么真情?实感,可如?今自己有了孩子,却被名声所累,她们此时只恨不得?跑去荣国府杀了那搞事?的贱妇,省的连累娘家族中的女?儿。
王子腾只觉得?耳畔好似五百只鸭子在喊。
那边的夫人发了狠:“大姑奶奶做了这样?的事?,却叫我们王家姑娘难嫁人,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咱们家也没?这样?的女?儿,我只问你,可愿意将她断亲,日后只当没?这门亲戚?”
断亲?
王子腾蹙眉沉思。
显然,他对王夫人也没?了耐心。
最终重重点头,他总不能为了这个不安分的妹妹,把?自家闹得?分崩离析,再说了,与荣国府的交情?还有大房的王熙凤维持,那也是嫡亲的侄女?儿,与安分保胎的侄女?儿相比,王夫人这个妹妹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数日后,京城又?流传起了一则流言。
那便是王家与王夫人断亲之说。
说的有鼻子有眼,一会儿说王子腾已经开了宗祠,告祭了先祖,一会儿又?说,王氏宗族开了大会,所有族老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斥责王夫人是不孝女?,本性天生恶毒,并非王氏族中教?导。
证据就是正在安分养胎的王熙凤。
她们乃是姑侄两个,这侄女?儿不就很贴心温柔么?生儿育女?,主持中馈,再没?比她更贤惠的好媳妇了。
当然,也有人言起贾琏。
说王家姑侄一脉相同的恶毒,否则又?怎会逼得?家中爷们远走他乡,难道是京城的繁华不够吸引人么?还是说富贵窝的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