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余光看到身长如玉,比白茶高了快一个头,却跟个小娇妻似的乖巧站在她身旁的青年。
“可以啊师姐,之前这人还对你喊打喊杀,拼了命想要和你撇清关系,现在竟然心甘情愿跟你回了剑宗……给是师妹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嘴上说别管别人,结果自己说的也和他们打探的八九不离十。
“……小孩子家家的好好修行,少打听大人的事。”
纪凌如今百岁不到,在修真界的确还是个小孩。
卓不绝刚从主殿那边过来,手上拿着一块玉牌递给了白茶。
“诺,这是我找长老给谢九思拿的剑宗玉牌。虽然他不是剑宗弟子,可既已跟了你,也算半个剑宗人了,有了这个玉牌他日后就能自如出入宗门了。”
万剑云宗的弟子无论内门还是外门,都会在入门的时候点魂灯,留命牌。
对外证明身份,对内验证生死。
一旦身死道消这人死如灯灭,灯一灭,命牌也就跟着碎了。
谢九思不是剑宗出身,不能去主殿点魂灯,留命牌,但是拿一个印刻有剑宗云纹的玉牌倒不难。
白茶接过,渡了一道神识进去,这才给了谢九思。
这样只要玉牌在身,他有任何情况她都能通过神识感知,第一时间觉察赶到。
谢九思并不是一个外向的性子,他对人修没什么好感,除了白茶之外他不会和不认识的修者主动攀谈。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刚才到现在只站在她旁边,一言不语。
“这个你拿好,别丢了。这玉牌数量有限,分发给的外门修者不是对剑宗有恩情,贡献的,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关系。”
那“道侣”两字之前白茶说的自然淡定,可自从谢九思说了那句什么晚上,不单单是揭开皂纱之后,她莫名不自在了起来。
谢九思也没在意她为何说到后面开始支支吾吾,垂眸看着那块玉牌。
修真界最好的玉在昆仑,色泽通明,触手生温,蕴藏的灵力也纯粹磅礴。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灵泉不饮,于玉也是非上品不用。
白茶手中这块玉算不得上品,只是一块普通的灵玉,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万剑云宗独有的符纹印刻。
这本该是他平日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低等货色,如今有了白茶的神识附着,他觉得这比上万块昆仑玉也珍贵。
她的手纤细白皙,虎口因常年握剑留下薄茧,却无损其美丽。
怎么会有人,连手也这般好看。
这一次谢九思再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本能,和对她的好感,贪婪又灼热地注视着白茶。
从手往上,到皓白的手腕。
在白茶觉察到异样之前,他克制着收回了视线,从她手中拿走了那块玉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谢九思伸手接玉牌的时候,他的指尖好像故意擦过她的手背。
可等到她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神色自然,似乎只是意外,毕竟这玉牌就在她手中,有些肢体碰触也在所难免。
这个想法在白茶的脑海里只出现了一瞬,然而下一秒青年的话却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那我也会和你住一起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低头凑近,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谢九思的声线清冷,语气却温柔,刻意压低的时候喑哑又暧昧,明明那么轻,却烧得她耳热。
他是故意的。
无论是刚才接玉牌的时候,还是现在。
他这般主动,这是白茶万万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