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我是女子,就该在家学绣活补贴家用。”小姑娘面色瘦黄,咬着手指小声道。
周瓷伸手,理了理她枯黄的发。
她问:“你的绣品多少钱一副?”
“我绣的都是手帕一类的小物件,三副一文。”
“绣一副需要多久?”
“若不干农活,我一日能绣两幅,可娘说伤眼,只需我绣一副。”
说着说着,她的嗓音变得很低。
“先生,好似绣品也不赚钱。”
绣品怎么不赚钱?临安有名的绣娘,一副手帕都能卖百两的价格。
所绣的布料,图样的繁琐精美,绣法的技巧,是否师出名门,都是衡量其物价格的标准。
“世上对女子本就苛刻,多识一个字,辨是非,明好歹,知良莠,与你而言,只有利无害。”
”若学的好了,凭着本事去县城里当个账房先生也是好的。”
这一番话,放在多年前,谁敢相信这是只会四处惹祸的周瓷说的。
周瓷眼见着读书声弱了下来,她察觉不对,却见这些孩子的视线全都落在门口。她也跟着望过去。
沉默。
半响,她找到自己的声音:“也到了用饭的时辰了,大家先回去吧。”
等人走远了,盛祁南拖着庞然大物入内。
做好这些,又取下沉甸甸的背篓。
周瓷看着他将里头的物件一样一样取出来。各色野菜,下头还有一窝兔子。
别的不说,这段日子,她有口服了。
盛祁南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
她眼中洋溢的光芒让盛祁南莫名的满足。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吹嘘。
“我原本只是想抓兔子的。可这野猪实在碍眼,本想饶它一命,可它非要往我眼前凑。我就随手将他解决了。”
“没有费多大的功夫,甚至不曾费半点心神,有这种本事,我也挺为难的。”
他不会承认,是野猪为了够攻击他,一头撞上树干,撞死的!
周瓷也不知信没信,只是挑眉看着他。
“我觉得你当御史实在太屈才了。”
盛祁南抬头看她,语气有些许激动:“怎么,你也觉得首辅的位置我当着更合适吗?”
“不是。”
周瓷语气恳切:“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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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的位置,实在埋没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