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真有些呆。姜拂衣赶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我飞了很久去追这盏灯,有些累了,燕公子可否让我进去歇一歇,喝杯茶,坐下来听你说?”
燕澜面对失忆的她,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内心蠢蠢欲动的想要亲近她,拥抱她,诉说衷肠。
可又怕吓到她,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今从她微变的眼神,惊觉她似乎将他当成个傻子。
燕澜本想要解释,恍惚想起来,自己从前在她面前,又何曾像过聪明人。
燕澜默默推开房门:“姑娘请进。”
姜拂衣随他入内,环顾四周,这房间门虽小,却极为干净整洁;“燕公子一看就是个讲究人。”
燕澜脚步微滞,去一旁柜子里取茶炉,转身发现姜拂衣已经自来熟地坐在了矮几后。
那矮几上有一摞书册,一摞子姜拂衣的画像。
这三年燕澜以回忆度日,将回忆里那些印象深刻的表情,全都画了下来。
还有个匣子,里面放满了燕澜亲手做的发簪,各式各样。
他还没能挑出一根最满意的,稍后拿来送给姜拂衣,继续那场被打断数次的表白。
燕澜并不想被她看到这些,有些心慌地端着茶炉,坐去书案后方。
失去修为以后,他无法再控制气血,耳朵有一些发烫。
茶炉放在矮几中央,稍稍遮挡他的脸。
可这样便遮挡住燕澜看向她的视线,他又将茶炉往一边挪了挪,克制自己的贪恋,望着她:“姜姑娘,不知你想从哪里听起?”
“这里,或者这里。”姜拂衣左手拿起几张画像,右手挑出一支发簪,歪着脑袋,挑了挑眉,“都可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门,就是不知道燕公子有没有时间门?”
如此生动的表情,以往只有梦里才能见到,燕澜怔怔半响,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他缓缓道:“自当奉陪。”
北海岸极冷,入夜,又开始飘雪了。
屋外,海浪拍打着礁石。
屋内清茶袅袅,对影成双。
一个痴心人,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一个无心人,终于找到了她弄丢的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