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还不快把奸夫招出来?!”
马施仁挥了挥手臂,示意两名壮丁暂时停下手来,咬牙切齿道。
“哼,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葛九重轻蔑一笑道:“至于别的嘛,我宁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葛九重,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还不知足,背地里,干出了这样的丑事!”
那背夫偷汉的,明明是葛九重,但面对着她坦然无惧的神色,马施仁反而相当困窘地垂下了双眼,悻悻说道:“你这淫妇,可还有半点儿的良心吗?!”
“你对我好?!”
葛九重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地,冷笑说道:“马大老爷,请问,阁下哪里对我好了??”
“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马施仁一愣,抬起头来,结结巴巴道:“我敬你、重你,疼你、爱你,视你如珠如宝,在马府当中,谁敢对你不尊?!”
“可是,你敬的、重的,疼的、爱的,都不过是我娘家的权位罢了,何尝是我呢?”
葛九重不屑一顾道:“如果我的娘家,并非是赫赫有名的贵胄望族,你还会这么做吗?!”
“那又如何?!甭管是为了什么,我对你好就是了!”
马施仁的眉头一挑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
葛九重郑重其事道:“你若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好丈夫,那我自然便会和你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可惜,婚后不久,我就发现了你所看重的,只是我名门闺秀的身份,所有的甜言蜜语,全都是虚情假意、谎话连篇。你生性荒淫好色,但又碍于我娘家的威势,不敢纳妾,只得时常跑到花街柳巷去胡作非为一番,然后回到家里,对我再继续摆出一副,画眉情深的样子,真是让人好不恶心!自从看清了你的面目之后,我便对你,彻底地死了心”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马施仁听到这里,连忙挥手喝令两名壮丁退下,恨恨说道:“所以,你就开始不守妇道、背人偷汉——还以为我真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盼着你,能够早日回头,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谁知你这淫妇,非但毫不领情,对我日益冷淡,还生岀了一个,其父不详的孽种这些,我都认了,并且还将她视为己出,从没有半分的亏待。我马施仁如此地忍气吞声,对你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不料你这贱人,竟想、竟想”
“哼,你越是这般地下作,我的心中,便越是瞧你不起!!”
葛九重冷眼斜晲着他,倍加轻蔑道:“你娶我,只是为了贪图权势的便利,而后来的种种作为,又仅仅是害怕失去这一切。一个男人像你这么猥琐,我想离开,有什么不对吗?!只可惜,我计划不周,竟然被你提前发现了。”
“呸,你想得倒美!!”
马施仁气急败坏道:“你们母女要是走了,我怎么对你娘家交待?我们马家,从此岂不是没了靠山?!”
“马施仁,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葛九重苦笑说道:“这十几年来,你赚得,还不够多吗?!”
“这金银珠宝和财帛之物,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哪儿还会有厌弃之理呢??我马施仁又不是傻子,岂肯半路上撒手?!”
马施仁怔了一怔,气哼哼说道:“再说了,我娶你进门儿,你们葛府,也没吃亏呀!我们马家固然是靠着你们葛府的声望,日益垄断了周边的布帛、鞋帽生意,可是你们葛府,从前空顶着一个没落贵族的头衔儿,要不是我马施仁的供养,哪儿有如今的排场日子?咱们两家儿人,一直是互惠、互利,钱财滚滚而来,你休想中途变卦!”
“哼,马大老爷,你的一生唯利是图、视财如命,日日夜夜,都在为钱财患得患失、寑食难安,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呢?!”
葛九重十分怜悯地说道:“可怜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