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几个时辰前秦狩给人清理完也上了药,但叶遂之还有非常严重的内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得起来,还走的悄无声息,不愧是主角,就是耐造。
秦狩打开门,自己的这个新徒弟就在那门边站着,看样子还挺激动的。他的目光略过便宜徒弟的眼底青黑,大概知道这人估计熬夜去重新研究药方子去了。
不由得啧了一声,向她伸出手,“把你改好的药方拿来给我看看。”
女孩闻言,连忙把自己改了一晚上的药方递上来,眼见着男人垂着眼看自己的药方,目光游离不定。
过了一会儿,男人出声了。
他说:“写的不错。”
女孩惊喜的抬起头。
秦狩对着她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但病人用不上它。”
女孩:……
“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可以以后自己想。”
秦狩越过自己的徒弟,将这个药方收了起来,从袖子里取出另一份药方丢给了她,“时间不等人,我已经给你重新写好了,等完事之后,自己再研究吧。”
“你的药方我给你留着,挺有用的,可以改良一下,变成见血封喉的毒药。”秦狩突然停住脚,转过身,问自己的便宜徒弟:“说真的,你要不还是考虑去研究毒药吧,你没这治病救人的天赋。”
“不要,我会努力学习医术,来人们治病的。”
“行行行,那你先在这里待着,等人病好了,再来找我吧,我要先走了。”
“师傅要去哪里?”
“好说,我去参加喜宴,吃好吃的了。真可怜啊,我们的小石榴,你只能在这里把人治好了再回来。”
秦狩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可怜兮兮的话,然后说完又自己笑了起来,“总而言之,为师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小女孩眨眨眼,望着自己师傅那轻快的脚步,疑惑的挠挠头,嘴里嘀咕了一句:“总觉得师傅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似的。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白城,白府。
正在从书房出来的白净书,刚合上门转过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走廊柱子边,倚了个人。
夜色里,那人的白发却极为显眼,一身黑色的衣衫融入了外面浓郁的黑色。
在白净书惊疑不定之时,那人笑着出了声。
“怎么?为什么做出一副陌生又惊讶的模样,我们也没有很久不见吧。”秦狩抚了抚衣袖,偏了偏头,然后朝白净书走了过来。
男人从黑夜里走出,浑身上下却也几乎只有两种颜色,白色的发和白皙的皮肤,黑色的眼眸还有那黑色的衣衫,给人一种强烈的色彩对比之感。
那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丹凤眼轻挑起,黑色的眼瞳里却没有什么笑意。白净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有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人仿佛不是活人那般,太过的惊心动魄。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白净书迟疑了一下,任由青年靠近了自己,然后将下巴搭在了自己肩上,抱住了腰。
耳畔是微凉的气息,白净书伸出手环抱住秦狩,手下的身体虽然不怎么热,也没有他臆想中的冰冷。
他还是活人。
白净书松了一口气。
“怎么?我好像吓到你了。”
白净书摇摇头,松开手,将人牵着回到了书房,同时吩咐周围低着头不语的下人去准备茶水点心。
“并未如此……”他顿了顿,又道:“……好吧,刚才稍微有一点惊讶罢了。”
白净书的目光落在那一头白发上面,迟疑的问秦狩:“一月前,你的头发都是好好的。我能否得知,是怎么缘故吗?”
秦狩摸了摸自己落下来的头发丝,看着这白色,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主要是,自从他把头发整成全白以后,每次遇见熟悉自己的人,或者不熟悉的人,都会来问来打听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
不就是他之前一个没注意,导致自己的头发白了一点点,因为嫌弃两种颜色不好看,所以秦狩索性整了个全白,看起来会更仙气飘飘一点。
但他没想到,不知道哪里流传出来的流言,说他治病是透支自己的寿数,现在白发就是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