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白辰之前的位置上,他随手捻了一颗葡萄,正打算吃,就见对面的人给他递了一个剥好的橘子,眉眼带笑,唇角微微翘起来,一副狡黠的模样:“给你吃。”
白净书一愣,有点受宠若惊的接过秦狩剥好的橘子,然后放了一瓣进口中,他张开嘴想要对秦狩说什么,然后他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不过只是短短几秒钟,就恢复了正常。
秦狩见状,显得更是开心。
“可惜,白辰他跑的太快了,我没来得及喂他吃。所以只好给你试试了,怎么样,好吃吗?”
白净书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牵起笑容,却闭口不谈那个酸死人的橘子,反而问他:“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怎么?你要赶人了?因为橘子太酸?”秦狩一挑眉。
“不,并非如此,只是我接下来想必也不会待在府里。到时候,你会无聊的吧,不如现在就考虑考虑接下来是去凑热闹还是会山谷。”
秦狩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无聊了会自己走的。”
白净书点头:“也是,先生无论去哪里应该都会被人奉为上宾,自然无需忧虑。”
“哈哈,你懂就好。”秦狩给了他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就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头离开,“既然你们都要走,那择日不如撞日,我就先走一步吧,再见。”
“好的,先生一路顺风。”
第137章武侠篇016【二更】
秦狩从白府玩了一圈后,又溜达到了别的一些人的家里待了好几天,顺手看了看病,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他其实有时候路上都会给普通人看病,还不收钱,毕竟那些人估计也没钱给他,当然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图谋的美色。
就算有,秦狩也很少沾,毕竟有拎得清的人在,谁还没事吃清粥小菜啊,也不嫌味淡。
虽说秦狩有点不为人知的小怪癖,但这种东西是不会拿出来广而告之的,和他更多的传言其实是神医是位心地善良的大善人,悬壶济世,只要是遇见了他,那么死人都可以给你复活过来。
这种传言到处都是,把秦狩都给整无语了。毕竟传的越神,他的处境就越危险,搞不好哪天就被那群热血上涌的武林人给献祭了也说不定,或者把他当做一件宝物争夺。
秦狩不想被流言侵扰,便重新回去了谷中,这里有他亲自设下的阵法,低武世界的人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会突破这个防线。
在秦狩安心摆烂在谷中当个咸鱼的时候,叶遂之的江湖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
尽管他没有刻意收集叶遂之的消息,但是主角嘛,光环笼罩之下,几乎就跟个在黑夜里的大电灯泡希望明亮显眼。
秦狩为了生活方便,又收了几个孩子给自己当徒弟,顺便伺候自己的生活。
这些孩子都是流浪儿,基本父母双亡,过得凄凄惨惨的。他们很感激秦狩收留他们,想法设法的想要逗秦狩开心,每回出去都会把打听到的各种消息说给青年听。
作为乐子人的秦狩,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所以他听着听着就基本掌握了叶遂之的动态。
当今武林表面上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以前打生打死的各方势力现在都在蛰伏,也不知道背地里都在打些什么主意。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山雨欲来之势,而最近最为显眼的就是那位单名一个遂的少年了。
那位叫遂的少年,众人不知其来历,也打探不出任何背景,武功套路也是极其陌生的,拿着一把铁剑,一个人就在这个偌大的江湖闯出来了不小的名声。
别人不知道他是谁,秦狩还能不知道吗,也算是他有脑子,知道不用全名,不然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年铸剑山庄叶家的事情,受到诸多牵扯,里面的条条框框秦狩都懒得看,若是叶遂之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下场可想而知。
叶遂之的基础是秦狩亲自给他打的,江湖上找不到师门也正常,毕竟就连他的功法都是秦狩自己现编的。
以秦狩的功力,现编的也比那些流传的武功秘籍强,他也不过是在里面添加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当初也算是叶遂之自己选的修炼。
已经荒废了很久的铸剑山庄早就成了一片废墟,那场大火本来就烧塌了房子,八年之后更是只剩下了零星的几座残缺的建筑,还有大片的残骸。
这里没有人烟,那场惨案之后,大家都觉得这个地方怨气过重,人在其中都会觉得太过阴冷,便更是少有人经过。
铸剑山庄的人大多数都是被一剑封喉,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挣扎便悄无声息的死去了,而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在八年前,其实不多,因为只有绝世高手才能达到这种目标。叶遂之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有内鬼的存在,可惜大火焚烧了许多尸体,已经很难辨认了。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离奇存活又消失不见的小少爷叶遂之,还有那一把同样不见了的龙泉剑。
明月当空,一道孤单的身影迈入了这片荒凉的地界。
细长的影子被月光拉长,随着冷风和树影一起在地上,似乎摇摇欲坠,那个身影脚步轻轻,不过眨眼就消失在了深沉的深处。
也多亏了现在没人看见,不然怕不是以为自己撞鬼了,撞见了当年那些惨死的人的鬼魂。
叶遂之一言不发的漫步过已经是废墟的铸剑山庄,他面无表情,神色沉肃,但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之感。
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年,但记忆却没有许多,孩童时期的记忆当然不会很清晰,也就是五岁之后,叶遂之才恍恍惚惚的记事。
如今回来,故地重游,甚至让他感到了一种陌生之感。因为认真算起来,他对这个地方有记忆的时间,居然还没有在秦狩那里受折磨来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