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婉君带着宁王进来。
她将宁王留在里面,自己退了出去。
宁王被照顾得很好,虽然很瘦,但穿得很干净,被人细心照顾着。
只此时他低着头,嘿嘿傻笑,整个人神态癫狂。
裴怀悲声音轻轻:“三叔,不
用装了,
今日唤你进来,
是想让你见他一面,皇爷爷身体越来越糟,恐怕撑不了多久……”
宁王面色一变。
片刻后,他收起傻笑。
让他装疯的就是谨王,在谨王面前,自然也无需掩饰。
他的声音沙哑:“谨王,不,太子,你如今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裴怀悲:“我说到做到。”
他看向床上之人,声音淡淡:“宁王,你不见他吗?”
宁王神情冷漠:“我不想见他,如果你是让我见他最后一面,那还是算了,生生死死,我都不想见到他。”
裴怀悲勾了勾嘴角,挥挥手:“不想见就罢了,回去吧。”
顿了顿,他又说:“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用再装疯卖傻,只要你不惹事,看在你将势力给我的份上,我不会动你。”
宁王什么都没说,甚至恭敬向着太子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床上之人一眼。
他是装疯。
可他恨不得自己真疯了。
殿门再次被关上,床上之人一直在挣扎,嘶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逆、子——”
这一声,不知道在骂谁。
裴怀悲笑着摇摇头。
他在永明帝床边坐下,垂眸看着他:“皇爷爷,父亲敬重你,当年许多人提让他登基,可全都被他驳斥,出京治水之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不许任何人再提太子登基之事……但是,他被你杀了。”
“二叔是父亲死后,你推出来的皇子,他也被你杀了,三叔被逼到装疯,你要死了,他都不肯看你一眼,五叔也是被你下令射杀,他是来救驾的。”
“众叛亲离,你看见了吗?是逆子,还是你这个父亲无情,你心知肚明。”
裴怀悲声音始终无波无澜,可每个字,都能刺入人心尖。
众叛亲离,真实写照,却又残酷至极。
永明帝疯狂挣扎。
他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裴怀悲,从喉咙挤出几个字:“我要、废、废了……你……”
裴怀悲依旧站在原地,垂眸看着他,语气平静:“废了我?皇爷爷,你还有儿子可以登基吗?皇爷爷年纪大了,到了下面,想好与裴锦、裴铮、裴钦,说什么了吗?”
永明帝僵住,半晌,他突然泄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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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新一期报纸出来。
科举、学堂、选官考试。
瞬间点燃了整个京城,让人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