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不是皇子党,只有裴承诀是,现在也下了大狱。
张长行摇摇头:“荣亲王府站了队,承诀就必须站队,他和荣亲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承诀是个聪明人,他能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危险吗?
不过是个人选择而已。
容昭一直没说话,这时,她缓缓站起来,“我进一趟宫。”
张长言和裴关山同时拉住她。
裴关山皱眉:“裴承诀是荣亲王之子,是京城双杰,一直都是京城世家子的领头人物,可在夺嫡风波面前,依旧不堪一击,你莫要参与其中。”
在皇权面前,什么名声和能力,都不值一提。
张长言点点头,紧紧拉着她,“对,裴世子说得对,你莫要参与。”
容昭摇头:“我不参与,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她淡淡道:“我走到今天,一般风波已经无惧,莫要担心。”
她从来不参与夺嫡,势力纷争也与她无关,她只是有些疑惑想要弄清楚,而她走到如今地位,已经不是风浪能轻易席卷到她。
闻言,裴关山知道她十分清醒,松开了手,“阿昭,弄清楚了告诉我们一声,我也想知道……我们一直还算信任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做这等事之人。”
张长言还有些迟疑,他轻声道:“你可不要为他昏了头。”
他的语气有点酸。
容昭轻声道:“我当日去变州,你们为了替我遮掩,甚至犯下欺君之罪,无论你们谁糟了难,我都不会不闻不问。我不会为他昏了头,但我得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张长言一怔。
容昭离开后,他喃喃:“无论是谁……若是我陷入这种麻烦中,阿昭也会为我弄清楚真相吗?”
想到这里,他莫名脸红。
容昭没能进宫,她在宫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
容昭抬手行礼:“谨王殿下。”
裴怀悲没有多言,掀开帘子,“宫门口人多眼杂,你先上来。”
容昭想了想,上了马车。
裴怀悲先给她倒杯水,而后并不迟疑,直接说道:“我知晓你想进宫,但你进宫并没有任何好处,这件事你不能掺和,皇上已然动怒,当初裴承诀封官有你的缘故,你这时不能出头。”
容昭摇头:“我不是为他出头。”
“我知晓。”裴怀悲望着她,轻声道;“你有银行与一身本领,没人敢动你,皇上就算生气也不会伤害你,但是阿昭,你日日行于御前,当知道如今皇上有多阴晴不定,你只要让他不高兴,失了他的信任,他不杀你,却有其他办法对付你……”
这其实还是之前之事埋下的祸端,容昭让全天下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女世子,皇上当初还想压一压她,没压成功。
后来容昭让永明帝很满意,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终究是个祸端。
如今永明帝阴晴不定,年迈的皇帝,猜疑心又重,谁也不知道一句话会不会惹怒他,让他产生不好的联想。
不杀容昭,却也有很多办法让她过得不痛快。
裴怀悲可不愿意她这时出现,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得杜绝。
容昭知道他说得没错,经常出入皇宫,永明帝现在是个什么脾气,她还能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认真询问:“谨王可否告知于我,到底怎么回事?”
裴怀悲望着她,没有迟疑,轻声道:“我知晓你是因为裴承诀,你与他是朋友,就算不救他,也会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通敌……”
顿了顿,他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但我最终查到的,确实是他。”
容昭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