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心情很好,离开后,屁颠屁颠又去户部,明明忙得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还不忘转达永明帝的敲打。
他撸着胡须,微微笑:容大人,还是尽快给皇上一个答复吧。这是知道搞不到钱,还逼她去搞钱!若不是永明帝盯着,容昭落到他的手上,他是肯定要好好收拾一顿的。
容昭闻言,合上书,站起来,将桌上面自己记录的东西拿起,夹在胳膊下,拱了拱手,笑容灿烂:“好嘞,下官这就去。”
说完,她拔腿就走。
徐尚书:?
他下意识抬手:“哎,还没到点——”
然而,容昭已经遛了。
户部忙得团团转,她一个户部侍郎,不跟着一起“加班”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开始早退,委实可
恶!
徐尚书气得直哼哼,一甩衣袖,又走了。
房间里面当值的官员面面相觑。
——每次都是徐尚书先撩,撩了又被气走,这不是找罪受吗?
容昭当天真的早退了,她带着五十两银子,去找了个布坊,定制一批——锦旗。大雁朝没有锦旗,定制下来还不便宜,将五十两花了个干干净净。
而后,她便甩着衣袖,穿着官服,准备回家休息。
半道上,裴承诀招手:容大人,上来喝茶。
容昭抬头见是裴承诀,旁边还有张三和关梦生,笑了笑,抬脚往楼上走去。“好久没见你们了。”容昭感叹。
关梦生玩笑道:还不是容大人你太忙了,如今在朝为官,哪里有空搭理我们这些闲人?入朝和不入朝,其实是一个分水岭。
容昭坐下:“我也想当个闲人。”
不,应该说是想当个自由的人,这“上班”的日子,真难熬。
裴承诀给她倒茶。张长言将糕点推过去一些,摇摇头:“吃点东西吧。”
容昭还真饿了,如今在户部上班,不似之前那样自由,没到点就只能饿着肚子等。
她一边吃糕点,一边喝茶,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聚在一起?”
裴承诀看着她穿的官服,眼神惆怅地摇摇头:“你和裴世子、张二公子都入了朝,我们也没什么事,今日正巧遇到,就聚一聚。
顿了顿,他补充:你们一走,好像我们都不热闹了。
以前时不时就能凑一大堆人,尤其是容昭在的时候,热闹得很。永明二十六年才三月,他就已经感觉物是人非。
容昭看出他的落寞,举起茶杯,淡淡道:“你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没有能力,是时机。
裴承诀一怔。
随即他笑了笑,也端起茶盏看向她,眼神温和,“我知道,这是我和荣亲王府选择的路,这个结果情理之中。
他们赌的二皇子。
荣亲王府是坚定的二皇子派,就算裴承诀入了朝,新帝不是二皇子,他也没有未来。
若是新帝是二皇子,如今一时的落寞又算什么?
容昭闻言微顿,轻声道:荣亲王府选了路,你未必也要选,或许……应该跳出这条路。在场四人,只有裴承诀站了队。
鹿王如今看起来是势大,可裴铮那个人冷情狠戾,未必是好的投靠选择。
裴承诀不答,只是笑着摇摇头,丹凤眼带着笑意。他转移话题:你今日怎下朝这般早?还没到散值时间吧?
容昭眨眨眼睛,将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说。三人目瞪口呆。
关梦生不住摇头,大概只有容昭敢这么任性。
他好奇:“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弄到钱啊?我父亲说皇上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不能弄到钱,皇上定会生气。
张长言撇嘴:“甭担心他,瞧他那样子就知道,心里肯定憋着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