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在无形当中,已经帮过很多人。而他们始终记得容世子。
容昭摆摆手,没有收回她递出来的钱,只笑道:“花钱买东西,天经地义。”
多了——
不找了。
容昭已经快步走到河边。
裴承诀几人好奇地跟着她,看着她蹲下,小心翼翼用火折子点燃莲花灯。
关梦生瞪大眼睛:“阿昭,你竟然相信这个啊?”
容昭头也不回,蹲在地上,虔诚地将那盏莲花灯放在河水中,因着喝醉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愿望太过强烈,什么都想信。
话音落地,她的手轻轻松开。
莲花灯顺着河道飘远,她一直望着那盏灯远去,侧脸在灯笼的映照下,半明半暗。裴钦站在她的身后,低声道:“阿昭,你的愿望是什么?”
大概是酒意渐浓,大概是今夜太美好。大概是身后裴承诀、裴关山、裴钦、关梦生、张二和张三六人,都是她可以放心的人……
容昭望着远去的莲花灯,喃喃:“愿我亲朋皆在,愿岁岁年年如今,愿海晏河清,愿百姓安居,愿人人,生而平等。
身后,酒意中的几人霎时间清醒。五个愿,前两个是他们所有人的愿望,中间两个,是容昭的格局,最后一个愿…
裴关山厉喝一声:“阿昭!莫要胡言!”他在呵斥容昭,却紧紧盯着裴钦。
然而裴钦比他还要紧张,他呼吸急促,下意识转身扫过身后众人,眼神犀利:“阿昭喝醉了,醉酒胡言而已。
裴承诀轻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听到,过了今夜,也什么都不会承认。”裴钦松了口气。
张长行和张长言是同样的反应。关梦生还有点懵,震惊在容昭的话中,他喃喃:“阿昭,你这愿望可真是宏大,难以……”
“住口!”张长言冷声道。
关梦生立刻捂嘴。
河边的容昭缓缓站起来,转身看向他们。她轻轻笑:“是我胡言,喝醉了。”
关梦生摆摆手,不在意道:“放心吧,就是醉酒的一句胡话,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容昭露出轻轻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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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说着喝醉了,可立在那里,如松如柏,脊背挺直,眼眸深不见底,眉心一颗红字,又让她显得高不可攀。
那不是喝醉了,那是她真心的愿望。
到底要怎样的经历,又要怎样思想,才能有那样的愿望?
这一刻,他们像是第一次认识她,却又像是——她一直如此。这便是阿昭,安庆王世子容昭。
正月十六。
元宵节大醉一场,之后又忙碌了起来。正月十六云容工坊正式招人!那些想要寻一份谋生职业的人,早早便等在云容工坊门口,神情忐忑。
方婶子喃喃:也不知道云容工坊招多少人,会不会要我这针线活差的……
旁边,一女子闻言,安抚地笑了笑:“我针线活也很一般,不怕,不要也不过是白跑一趟,没关系的。
方婶子还是紧张,再看周围,竟然有近百人!她便越发觉得自己聘不上,踌躇不安。
其实女子也很紧张,但还是低声安慰:“别着急,等下就知道能不能聘上,报纸上说了,要招许多人的。
“可这里人也太多了。”方婶子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