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随着鼓荡的风落到了她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因着要大婚,霍延之鲜见地穿了一身暗红绣银色鸳鸯藤的立领袍子,立在红彤彤的灯光下,俊俏又英武。
她的福哥儿长大了呢——
不知怎的,华平乐心头忽然就涌起一股陌生又汹涌的情感来,冲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宽广厚实的胸膛。
霍延之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举了起来。
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犯蠢了,觑着华平乐脸埋在他心口,应该什么都没看见,忙迅速又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放上了华平乐腰间。
酒酒,这还是酒酒第一次抱他呢!
霍延之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来。
这个傻气十足的笑,华平乐没有看见,立在院子的灯笼却看见了,天边的明月也看见了。
两人就在这样在明月下,在红艳艳的灯笼下静静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霍延之察觉到华平乐动了动,似是想挣脱他的怀抱,严肃开口,“酒酒,这次是你抱我的!”
华平乐,“……”
怎么?
抱你犯法么?
用得着用这么一副审犯人的语气跟我说话?
“你既然抱了,就要一直抱着,不然就叫始乱终弃!”
华平乐,“……”
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么?
再一次怀疑,霍瑛死后,这娃就再也没读过书!
“所以,酒酒你嫁给我不亏的,我是你的夫君,你想抱就抱,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
我要不是你的夫君,你这样一抱,那就是不守妇道,要被沉塘的”。
华平乐,“……”
我错了,我就不应该抱你,行了吧?
霍延之十分满意华平乐的“乖乖受教”,留恋蹭了蹭她的头发,轻轻放开她,“好了,你快回屋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你呢?”
“我——”
霍延之一句搪塞的话噎在嗓子眼,到底没能说出口,有些挫败道,“我在屋顶坐一会,明天天亮再走”。
“你也回去睡一会——”
华平乐说到这突然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世上没有什么巧合,霍延之能赶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绝不止只是今天晚上守在她的屋顶上,守着她。
“就今天——”
华平乐厉声打断他,“说实话”。
霍延之低头看了看她,到底没敢继续撒谎,委屈巴巴开口,“就是从军师不许我再见你那一天开始。
我白天不敢见你,只好晚上偷偷来瞧几眼。
怪只怪现在夜里时间短,我还没瞧几眼呢,天就亮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在这里待一夜的”。
华平乐被他气得笑了,这十月的天,他也好意思说什么夜短夜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