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施耐德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无法容忍自己脸上的面罩被人摘走,然后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在面对着他。然而在顷刻之间,施耐德的身体却顿住了。
并非是风衣男人将他禁锢住了,甚至风衣男人都没有动手,但对方仅仅只是做了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让施耐德彻底的麻木了。
因为在风衣男人手中的漆黑面具,被对方一把握碎了,施耐德怔怔的转过神,看着这一切,看着从风衣男人手中指缝间流淌出来的面罩碎片,他整个人陷入了绝对的痛苦。
那对冰冷的铁灰色眸子变得无比赤红,他像是疯了一般直接扑向那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那是一种彻底不顾一切的爆发,他甚至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就想要直接扑过去咬死对方。
哦不,他已经没有了牙齿,那就用脑袋去撞击对方的脑袋,他宁可两败俱伤,宁可跟他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施耐德扑向身穿黑色风衣男人面前的时候,对方仅仅只是抓住了他风衣的领子,就将施耐德这一记凶勐的扑击完全抵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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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衣男人紧紧抓住了施耐德的衣领子,将对方那张脸凑近过来,然而这张让常人如做噩梦一般的脸庞,对于风衣男人来说,却并没有任何的恐惧。
他看向这张脸,只有深深的悲哀,似乎是为施耐德感到悲哀,又似乎是在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悲哀,然而施耐德在这一刻还在挣扎,还在扭曲着。
他想要拼了命的抵抗,但一切的抵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这一刻感慨般的说道:
“施耐德部长,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你现在的自己了吗?你不仅神色狰狞,面目狰狞,你甚至就连你的心态也极度狰狞。
这些年以来,你将自己伪装的是如此彻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屠龙道路上一往无前的男人,哪怕你被伤的遍体鳞伤,可你的信念坚硬如铁。
但这一切不过就是假象罢了,你不仅脸上戴着面具,你的心里同样也戴着面具,你欺骗了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人,你同样也欺骗了你自己。
你并没有那般坚强,你同样也没有那般冷酷,更没有表现中的杀伐铁血,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犹豫不决的男人,还记得你曾经的自己吗?
你是如此的幽默,潇洒,风趣,所有女孩都喜欢你,甚至连那些男学员都对你崇拜有加,想要让你传授一两招经验,但你同时又对于自己的样貌,极度敏感。
你在意它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可如今随着那场灾难发生,你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你的信心也彻底被击碎了,你的心态也变得扭曲,我并不承认你是一个杀伐铁血的执行部部长。
在我看来你更像是一个被伤了自尊,从此封闭自我,以另外一种伪装面目来示人的小丑罢了。”
风衣男人的话语在整个武器库里面回荡着,他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沉而又嘲讽,根本就没有给施耐德留下半点的颜面。
他几乎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施耐德的内心深处,就像是一把锥子狠狠的在捶打着施耐德那脆弱不堪的心,直到让那颗心变得千疮百孔,甚至那颗心早就已经变得破碎。
这些年以来一直流淌着鲜血,只不过这一次身穿风衣的男人所锤击的力道更大,他几乎要粉碎了那颗脆弱不堪的心,而施耐德完全疯狂了,他无法抵抗住身穿风衣男人对他的禁锢。
他只能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嘶吼着,想要快速的解脱,但却看不到任何希望。而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眼中只有悲哀,深深的悲哀。
他看向施耐德,语气深沉的说道:
“我说过会拯救你,既然你选择跟我们合作,我自然会拿出我的诚意来,我所说的一切也并非是凭口一说。
既然我想要拿出足够多的筹码来给你作为交换,那么这份价值绝对是你能够心驰神往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直接用嘴咬开了自己的手腕。顿时之间,有着澹金色的血液,从对方的伤口之中喷涌出来,那就像是某种神圣的炼金药剂。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直接将手腕高举起来,让那一滴滴的澹金色血液直接滴在施耐德的脸庞之上,就像是那神圣的圣水在为信徒接受着某种神秘的洗礼。
然而施耐德却发出痛苦的吼声,因为当那澹金色的血液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就像是一滴滴岩浆落在他的脸庞上,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被灼伤的极为痛苦。
然而在这种剧烈的波动下,他整个人张大了嘴巴剧烈的喘息着,就像是一个在岸边即将要溺水的鱼。
然而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他依然还在将那些澹金色的血液滴在施耐德的脸庞之上,对方的整张脸很快就布满了那金色的血液,几乎就相当于是戴上了一张金色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