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所以将虞冰带在身边,看中的是虞冰的武功和能力。
而虞冰之所以臣服于皇帝,不过是想通过皇帝能在军营中大展身手。
气得她从那时候开始,就断了往皇帝后宫塞人的心思。
现如今,她娘家那些姑娘都没指望了,她又何必帮别人操这个心,惹皇帝厌烦。
反正不管谁当皇后,她都是太后!
嬷子:“那要是官员们同意皇上遣散后宫,立淳妃为后呢?”
“只要皇上过了官员们那一关,哀家也就没甚可说的。”太后倒是看得开,“皇帝能走到今日不容易,他既然做出这个决定,就说明他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哀家早就说过,谁要是给皇帝生了第一子,谁就是皇后,那淳妃肚里又是个双生子,皇后之位本就非她莫属。”
嬷子:“可皇上要遣散后宫,这在咱东梁国可从没有过先列啊”
“皇帝那性子,原本哀家还以为他真如外头所说现在他好不容易开窍了,不过痴情些罢了,便随他去罢。”
在太后看来,皇帝文武双全,如今登基了,又有了皇嗣,让皇家有了后代,她对这个养子已经很满意了。
在前朝后宫传出“皇帝为救淳妃娘娘,不惜取心头血,请道士用十年阳寿救淳妃”后不久。
很快,宫中又传出另一个谣言。
说是淳妃娘娘肚里的孩子,是趁着皇上沉浸于丧父的悲痛中喝多了酒,这才怀上的。
二月中旬的一个清晨,裴玄凌天不亮就起床更衣洗漱,准备去上朝。
黄得昌遣走了屋里的所有奴才,一面伺候皇帝更衣,一面小声附在皇帝耳旁,低声告诉皇帝散步谣言的是谁。“是她?”裴玄凌眸光微转,“朕知道了。”
一炷香后,裴玄凌用过早膳,就乘着龙辇去保和殿上朝。
今日的早朝异常热闹。
此刻,裴玄凌坐在上首的龙椅上。
下首,大臣们各自谏言。
“皇上,淳妃娘娘在身材方面根本就不符合咱东梁国的审美,这样的女人,她何德何能让您用心头血去救她?”
“听闻您为了救她,不惜减寿十年,此等自私自利的女子,没有一点大局观,也没有母仪天下的气魄,别说不配为东梁国皇后,她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与淳妃相比,反倒是那贤妃素来贤良淑德,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皇上,如今后宫妃嫔才寥寥几个,微臣建议您广纳妃嫔,充实后宫,届时您再立皇后也不迟啊”
如此云云
上首,裴玄凌薄唇紧抿,英气的浓眉微蹙。
这些大臣,不是劝她不要立淳妃为后,就是举荐他立贤妃为后。
更甚的,还建议他广纳后宫,然后再立后也不迟,这便是急着往后宫塞人了。
他就这么静静听着,直到大臣们说得差不多时,才俯视着殿堂下的官员,嗓音浑厚地问:“都说完了吗?”
官员们听见皇帝语气里的冷意,倒是没人再敢多嘴。
见没人再说话,裴玄凌淡淡道:“好,既然你们都说完了,朕也有话要同你们说。”
众大臣纷纷屏气凝神,静静等待帝王发言。
裴玄凌:“关于近日京中所传的谣言,它算是谣言,但也不全是,因为它有一半是真的。”
众大臣听了后,瞧着面不改色,心中却在想,估计皇上要立淳妃为后是真。
至于皇上救淳妃一事,想必皇上肯定不会承认的。
然而,只听皇帝声如洪钟般:“这些日子以来,朕确实打算遣散后宫,至于立淳妃为后一事,朕倒是没这个打算。”
裴玄凌淡淡道:“朕自幼习读各种佛书,上次将先皇葬入皇陵时,朕望着先皇的陵墓就在想先皇在位数十年,南征北伐,忧国忧民,来时糊涂去时迷,不及僧家半日闲。”
“什么皇权富贵,最终不都只剩下一座陵墓,倒不如用这黄袍换袈裟,放下红尘之事,浑忘世间一切烦恼,入佛种性,到达彼岸!”
话毕,裴玄凌起身,开始自顾自地解开身上的龙袍。
闻言,下首的文武百官惊诧不已,惊慌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