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东西还没开始做,便有人在秋家院外喊:“老秋,说好的吃饭呢?你别又在你那屋子里叮叮当当吧?”
是林飞龙。
秋砚亭解下围裙,“来了。”
还没走出院子,就能看到林飞龙站在外面招呼,“你快点,吃饭都不积极,还有什么能积极?我家大宝听到吃饭,都比你跑得快。”
他口中的大宝是他那翻年刚刚三岁的儿子。
几年过去,曾经的朋友陆陆续续都成了家,有了孩子,唯有秋砚亭还一个人单着。
不是没人介绍操心,只是秋砚亭都拒绝了。
朋友们都不理解,在他们心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毕生追求,而秋砚亭这样孑然一身,什么都不在意,什么也不追求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和世界格格不入。
甚至有人怀疑过他身体有问题,还推荐他找医术好的大夫看一看。
也有人怀疑别
的,只是见秋砚亭并没有来往很亲近的人,整天最喜欢的也就是待在他那工作间里打银饰,找不到的证据的事,顶多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几句。
不过专心也有专心的好处,当一个人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某件事上时,他很难没有半点成就。
至少,在这些年秋砚亭的专心致志下,他的打银技术越来越高超,已经有从前银匠的水平,甚至还更胜一筹。
他读过书,接受新知识新事物,喜欢在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设计出来的许多饰品都广受好评,在梅城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小姑娘新媳妇都爱在他这里定制银饰。
“容澜在首都读书怎么样啊?”饭桌上闲聊,话题也不免提到了秋容澜身上。
“她在首都挺好的,夫妻俩都打算毕业后留在那里任教,说他们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秋砚亭想了想说。
“那生活呢?她和她丈夫感情怎么样?这么久了,有孩子了吗?”林家婶子是女人,自然更关心这方面。
“一个月前刚生了个女儿。”秋砚亭并没有多说。
“那就好,这下你也该放心了。”
秋砚亭笑笑,并没有说自己从来没有不放心过。
几天后,他便将回信和送的东西都包裹起来,邮寄去首都。
一个月后,秋容澜收到包裹,等她看到平安锁和银镯子时,到底没忍住,红了眼睛。
周海洋见状,当即放下孩子过来安慰她。
“怎么哭了?是不是大哥出什么事了?”
秋容澜眨了眨眼睛,“没有。”
“就是突然有些想家了。”
银匠和银匠媳妇走时,她已经大了,记忆也很清晰。
小时候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日子是那样幸福。
之后父母相继离开,哥哥撑起这个家,也让她走出去,立起来。
成长是好的,它能让人更有勇气,更有力量,哪怕世上无人保护,也不必惧怕。
可它也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