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眼皮一跳,&ot;……假话是什么&ot;楚贺潮面无异色道&ot;精彩。&ot;
&ot;……&ot;元里脑子开始疼了,他揉着额角,就看着楚贺潮还能再说出什么话,&ot;那真话是什么&ot;
楚贺潮老老实实地道“我听不懂。”
刚开始还好,元里一边同楚贺潮讲还会一边解释什么叫轿车,什么叫九年义务教育,但等元里越说越上头之后,完全顾不得给楚贺潮解各种名词了,楚贺潮听着&ot;摩天大楼&ot;、&ot;卫星&ot;、&ot;电视机”……他是越听越糊涂,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谁能听得懂
哪怕楚贺潮再怎么聪明,每个字都认得,每句话都能记在脑子里,但元里的一句话只有那么三四个字他知晓是什么意思,就是圣人来这也听不懂。
&ot;你说的&039;&039;电脑&039;&039;、&ot;抽水马桶&039;&039;……&ot;楚贺潮艰难地把这几个拗口的词说了出来,&ot;是什么东西”
电是雷电,脑是脑子,他知道。那这&ot;电脑&ot;就是被电过的脑子?
楚贺潮表情古怪,他媳妇喜欢这玩意
元里&ot;……&ot;
他沉默地按着额角,反复深呼吸,在心底默默跟自己说∶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元里抬起头复杂地看向楚贺潮“你应该能听懂的啊。”在小说、电影、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楚贺潮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楚贺潮无奈地道&ot;我是真没听懂。&ot;
元里都快要蔫儿了,刚刚的一腔激情全部化成了灰烬,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算了。&ot;
楚贺潮叹了口气,拽起元里到了自己的怀里。元里被拉到了他的腿上坐着,双腿分开,手臂没精打采地搭在楚贺潮的肩膀上。
楚贺潮捧着元里的脸,哄道∶“是我太笨了,才没听懂你的话。你再细说一遍给我听好不好&ot;
元里轻轻摇了摇头,泪丧,“我终究无法用语言说出来梦中的样子。”
楚贺潮心里一疼,更是好言好语,“虽我听不懂你梦中之城的样子,但我却看明白了一件事。”元里∶“什么”
&ot;你想它了,是不是&ot;楚贺潮道。
元里几乎一瞬间热泪盈眶,他说不出话,就点了点头。
楚贺潮温热的手掌一遍遍抚摸着元里的脸颊,又疼又痒,他低声跟元里赔礼道歉∶“我愧疚不能借你的眼睛去看那梦中景象,让你无法找到个相通之人与你一起思念那地方。但乐君,你的思念可尽情与我诉说,无论我是否听得懂,但我感受到了。”
他轻轻地压下元里的脑袋,在元里额头上亲了一口,叹息般地道∶“只要你不要突然离我而去,钻入梦中不见,那就好了。”
元里眼睛酸涩,过了片刻,他凑过去亲住了楚贺潮。
不会的。元里心想,不会的。
因为他已经在漫漫时空之中,找到风雨停靠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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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日子便快了起来。
乌丸南北首领达旦和璞延已经接到了楚贺潮命他们协助攻打匈奴的事,两人各自点了兵,积极表了态。
达旦年已老迈,如今连吃饭走路都难,便派了自己看重的儿子前去带兵。璞延比他要好得多,则是自己亲自带兵。
乌丸人也同匈奴人一样,初春正是要放牧牲畜、休养生息之时,最后也只征集出来了两万空闲骑兵。
这乌丸两万骑兵也需要元里来提供粮食,因为经过一个冬天的只进不出,乌丸人是真的凑不出供大军出征的粮食。
元里思虑一番,他们有不得不攻打匈奴的理由,但其实攻打匈奴对他们来讲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即使把匈奴打得北逃,他和楚贺潮的官职爵位也没处可升,最多就是赚得一些好名声而已。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份功劳分出去一些,让别人出出苦力,好省下他们的事。
思及此,他便给凉州吕鹤去了一封信,邀吕鹤共伐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