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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小丑18 坏小孩（第2页）

天灾？现在已经有了。官方组织的警惕与招揽，来自暗处的各种危机与杀意，脱离正常生活轨道的未知，被多数人认定为威胁，以及来自自身的混乱，多种压力趋于一身，这人怎么可能还会正常？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这个牧白黎还能表现得如此正常？

若他是暴君，那令他疯狂的真正契机是否还没降临？若他不是暴君，他又凭借什么能稳住自我？

庄万楼越想越觉得有趣，然而随之漫延的，是无法言语的沉默。

他抱着双臂，指尖一下下点在胳膊上，目光在前方的牧白黎身上缓慢移动，最后落在了距离牧白黎不过一公分左右的杨铭明身上。

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种他人无法介入的默契感。

从先前的试探来看，这位叫杨铭明的少年，对他的敌意很重。

而这份敌意中，有几分是因他主动挑起矛盾而产生的呢？

……

杨铭明打了个冷颤，凑到牧白黎旁边低声说：“后边那人一直在看我，我感觉他对我不怀好意。”

他想了想，断定道：“这肯定是杀意！”

牧白黎：“放心，他打不过你。而且这里还有我。”

杨铭明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

“你不去找齐队长吗？”

“找啥啊，他咻来咻去的，来无影去无踪，指不定我刚找到他尾巴，他一下子又瞬移走了，追也追不上。”

杨铭明耸肩说到，语气听起来很活泼，“反正以他的能力，基本没人能把他怎么样的吧。”

“那你知道岛上有谁会专门针对他吗？”

牧白黎丝毫没有怀疑旁边的人，平日遇到的麻烦，除了关于“暴君”“重生者”那些事外，基本都告诉了杨铭明，于是这会也习惯性地开了口。

杨铭明动作微顿，声音忽得压低，“你的意思是说，队长他可能出事了？”

牧白黎迟疑，还未等他说话，一声尖叫从高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救命啊——！！！”

牧白黎仰头一看，一道模糊的黑影从高空坠落，还没等他看清，身旁的杨铭明突然窜了出去。

在遥远的高空之上，一道隐于夜色的漆黑触手瞬间破碎，转眼消失不见。

远处，穿着华丽的小丑先生蹲坐在水池边，抬头仰视漆黑的夜色。

在他前方的地面被挖出巨大的深坑，不断有戴着小丑面具的工作人员一铲一铲地挖土搬土。

周围早已拉起警戒线，偶尔经过附近的人们见状面色或古怪或惊奇，但没有人长久驻足。

前不久小丑先生站在雕塑上展现的那一幕，的的确确让众人再次升起警惕与恐惧的心理。

——这里根本不是陆地上的那种游乐场，而是用恐惧与绝望作为养料的杀戮场。

存着不付出就实现目的而来到这里的人，根本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一遍遍忍受恐惧一遍遍死去，最后化作欢乐城的养料。

当然，要是小丑先生来解释，大概会美名其曰为理想而奋斗，飞溅的热血和激烈的情绪，都是为了更好的自己——这种完全不适合这种场面的鸡汤，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而现在坐在水池边的小丑先生正在仰望夜空忧愁中，思考为什么好好一个人会突然消失不见，而且还是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明明整个欢乐城都遍布他的眼睛，正常来说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情才对。

就在这时，小丑先生突然注意到在坑里的工作人员许久未出声，视野忽得上升，居高临下地俯视坑中的情形。

在小丑的视线中，只见坑底有一团黑不溜秋的粘液，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还有一只工作人员的手露在空中，下一秒就被黑泥吞噬，随即闪电般地钻入旁边的泥土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