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是自己痴心妄想,是自己龌龊肮脏。
江盼被自己吓跑了。
他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衣襟湿了大片。
时远归头一次觉得江盼酿的杨梅酒不够味儿,无法麻痹他的神经,无法让他再自欺欺人。
江盼。
对了,江盼走了,他得追回来。
天这么黑,要是不小心摔倒怎么办?
他得追回来,哪怕江盼讨厌他,不想看到他。
时远归生生将眼泪逼退,打算去找江盼,转身,愣在了原地……
江盼双手扶腿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时远归一瞬间湿了眼眶,他死死咬紧牙关,委屈,酸涩,苦闷,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江盼跑回来站在门口,看时远归还是他离开前的姿势,他想着平复一下呼吸再进去,结果就见时远归拎起酒壶就喝,杨梅酒度数虽然不高,但也不是这个喝法啊。
他刚想阻止,时远归就转了过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各种复杂。
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狗狗,在看到主人回来的那一刻,委屈又迷茫,偏偏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想要低头认错。
江盼见时远归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站到自己面前,声音发颤:“对……”
他没让时远归把话说完,他怎么可能让时远归把话说完。
江盼揪住时远归的衣领,微微垫脚,用力亲了上去,把时远归没说完的话和着杨梅酒的味道一并吞入口中。
时远归眼中先是不可思议地吃惊,再是失而复得地狂喜。
他只愣了一瞬,很快转守为攻,一手揽紧江盼后背,一手牢牢摁着江盼脑袋,几步巧妙地移动,将江盼抵在墙上。
趁江盼张口呼气的时机,闯了进去,攻城略地。
时远归的吻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强势又温柔,耐心而霸道。
江盼头脑昏沉,一颗心只为时远归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江盼嘴唇发麻,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时远归才停止攻势,跟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贴。
时远归一手搂着江盼,一手轻轻抚摸江盼脸庞,嘴唇在江盼眼睛,鼻子,耳畔,颈侧轻轻啜吻,边吻边问:
“为何推开我?”
“为何要跑?”
江盼嘴巴微张,浑身战栗:“我…嗯…我太激动了。”
“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不要我?”时远归轻轻啃咬江盼喉结,语气含糊。
“怎么可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江盼仰着脖子,吸了口气:“嘶…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这是你说的。”时远归就又亲了起来。
这次的吻轻柔了许多,刚才是狂风暴雨,现在是雨过天晴清风拂面。
江盼轻轻回应。
过了一会儿,江盼轻轻推了推时远归胸口,拉开一点空隙:“好了,可以了,先吃饭,饭要凉了。”
时远归用力咬了下江盼嘴唇,如愿听到江盼哼叫了一声,才放过他,声音发紧:“好,先吃饭。”——
菜果然都凉了。
好在面包窑刚刚用过,温度一时不会降下来,把几个肉菜放进去稍微加热,其他的就凑合先吃。
江盼嗦着变温的长寿面,叹气:“唉,面都凉了,我专门给你做的生日烛光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