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威严皇权的龙袍层层叠叠地被挤压在身下,越发显得像是剥落了茧衣后被迫显露出最脆弱的莹白内里。
姜迟呼吸都带着一丝不堪重负的轻颤,雪白光滑的肩背上凸起的蝴蝶骨随着呼吸几乎要振翅飞起。
席观月便格外照拂了他那处圆润的骨头,用朱墨封住了蝴蝶颤抖的翅膀,描画出一朵清隽而艳丽的蔷薇。
姜迟不知道自己背后现在是何等光景。
他将前额抵在男人的颈窝里,闭着眼睛感受着笔尖带来的湿润和微痒。
他的身体好像越发不中用了。
光是暴露在空气中这么一会,便不由得有些发抖。
果然还是因为夏天过去了吗?
或许等不到有人来暗杀,他的身体就先撑不住了。
姜迟有点遗憾地心想,他在关雎宫种了几株梅花,冬天开起来一定很好看的。
席观月不愧是当年殿试第一的状元郎,一只手环抱着小皇帝,另一只手仍然很有余裕地勾勒着笔画。
很快少年单薄肩背上的画便成形了。
一条蛇,鳞片宛然锋利如刃的蛇,蜿蜿蜒蜒地从少年泛着热气的柔软肚腹一直缠绕到雪白后背,张开嘴咬住了肩胛骨上开出的繁艳蔷薇。
蛇,与花。
席观月眸色深深,难能控制不住地滚了滚颈上的喉结。
被迫在身上留下这样一副艳画,小皇帝倒还算是听话,只是兀自阖着眼睛,微微地发颤,身上朱砂色的蛇与花便随着他的呼吸和颤抖鲜活起来,漂亮得惊人。
就算是最有名的花魁舞姬,想来也没有这般人间绝景。
席观月这样还不肯放过他,拿来了两面铜镜,逼迫小皇帝睁开那双雾水蒙蒙的蓝眼睛,看看自己身后是何等绝艳的光景。
姜迟只是看了模模糊糊的镜中人一眼,便有些受不住似的倚靠在男人怀里,眼皮都因为羞耻而变得通红。
他应该是天上高不可攀的云,山巅万年不化的冰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扯进浑浊的红尘里,染上不属于他的泥泞。
那把孩子视若眼珠子一般疼爱的贵妃娘娘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变成了被人禁锢在手心里的小雀儿,估计都要气得活过来。
“陛下莫怕。”席观月吻了吻少年的眼睛,感受着湿漉漉的睫羽颤抖地在自己唇上留下水渍。
“微臣不会辜负陛下。”
少年疲惫地任他动作,闷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系统:“这样就能让他和皇叔打起来了?”
狐狸:“嗯呢。”
系统:“诡计多端的人类。”
狐狸:“我可是狐狸!”
系统:“我是说这两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