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今晚的日记可能是场乌龙——宋连笙那三个字并不是林绵今晚写的。
因为他手心按着的这一页面上,足足写了十几个“江聿”。
江聿唇角扬起弧度,他想了想,顺手将写满他名字的这张“证据”一并撕下来,团了团放进裤兜里。
要是明天林绵起来跟他闹离婚,他就把“证据”狠狠地扔她脸上,然后理直气壮:“你都爱死我了,要跟我离婚,是不是欲擒故纵?”
江聿光是靠想嘴角就放不下来。
他觉着光存着一张纸,万一丢了怎么办,于是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设置仅对自己可见。
指尖放下,他发了太多仅自己可见的内容,上一条,是他在林绵的靠在车窗睡觉时拍的。
做完这一切,回到床边,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凹凸不平。
他往后退了两步,拾起一叠纸,叠得四四方方,大概是从林绵日记本里面掉出来的。
他本来没有窥探她秘密的想法,但是林绵允许可以随便看,手快于心,随意展开,一张张心理诊断证明在眼前铺开。
江聿眸光颤了颤,瞳孔紧缩,兴奋一扫而空,面色因为诊断上的文字而逐渐凝重。
烟瘾犯了,他摸出烟盒半天倒不出一支烟,这才发现手抖得厉害,咬着烟没有点,颤抖手指点下troye的电话。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挤压,酸痛发胀。
林绵做了好几个混乱的梦。
浆糊一般搅在一起。
脑子很沉,像是有根线牵着拽似的泛疼,宿醉后的恶心感依旧萦绕心头。
抬手搭在额头,轻轻吐了口气,溃散的意识缓慢凑拢,昨天宋连笙点了红酒,她喝多了,依稀记得江聿她跟江聿蹲马路边,后面的记忆就不太记得。
很明显,宿醉后不要指望回忆太多,她还没怎么想,额角一阵一阵跳痛。
林绵只能作罢,下意识偏头看,身边的位置早空了,一点江聿睡过的暖和气都没有。
江聿起床了。
林绵支起身,一眼扫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停滞,有种后怕感顺着脊梁骨往上攀爬,直冲天灵盖。
牵得头皮发麻。
为什么笔记本会在桌面上,江聿有没有翻看?
她怎么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林绵趿拉着拖鞋,拉开房门,客厅里静悄悄的,电视机播放着新闻。
林绵身上穿着一条薄薄睡裙,身形消瘦,手臂白而纤细,两条细细的带子勾在肩膀,皮肤冷白,肩颈细韧,美人在骨不在皮的骨感。
赵女士从厨房探出头,目光在林绵身上扫,唇间溢出遗憾的叹息。
她费尽心思培养的苗子,漂亮惹眼,就算在影视圈这个美女如云的圈子里,林绵的美也是出众的。
本该星途一片璀璨,谁知道林绵竟然擅作主张结婚了,无异于葬送大好前途。
“林绵,你是不是胖了?”赵女士锐利的眸光在林绵身上扫,跟人形扫描机似的。
林绵一时顿住,江聿帮她把app卸载的之后吃饭也放肆了一些,拿不准是不是真胖了。
“有吗?”林绵神情淡然,“我的体重没变。”
赵女士又瞥了她一眼,视线朝她身上点了点,“你的手臂看起来粗了。”
林绵从小到大都要忍受这样的指责,她面色如常,只是语气倏地冷了:“妈,江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