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坐在自家坝子边上的大石头上发呆,夏日炎炎,傍晚的微风都带着暑热,他看到,天边的那片红烧云上飞过几只巨大的翼龙。
无聊的时候,他就喜欢在这里坐着看云卷云舒,看天上飞过的各种史前巨蜻蜓、巨鸟、巨鹰、翼龙等,
刚才从地里忙活回来,他都洗澡洗头好了,就等头发干再扎起来就去做晚饭。
洗过后没有浓重的汗味和酸臭味儿,全是皂角的馨香,还降温降暑,舒服的很。
今天他们浇水洇完了所有的地,干到汗流浃背无数次,但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累,甚至觉得浑身舒坦,这就是身体健壮的好处。
盛在下面的菜园子里扯草,他蹲着手里忙活的很快,一边飞速的扯草一边说:“我看你就是懒的烧蛇吃,你倒是下来跟我一起扯草啊……”
岁将坝子下面这块偌大的平地开垦出来做了菜园子,主要种的是姜、蒜、辣椒、花椒等日常要用的调味料。
他还种了这里为数不多的几种蔬菜,比如类似于现代番茄的酸甜果,口感和白菜很像的嫩菜,口感和甜椒很像的红果菜。
因为下面这块平地比较大,他专门分成了好几片来种,每片地就种一样菜或者调味料,就这一个菜园子,就完全足够他们全家吃的了。
因为就在他家坝子下面,平时摘菜很方便,打理起来也方便。
岁笑着说:“二哥,草又不多,我都说了过两天再扯啊,是你非要今天就扯的,我都洗澡洗头了,不想再流很多汗,我不来。”
盛嘴里抱怨:“懒猪一个,还说这菜园子不要我管,你自己弄就行,等你自己弄,草都长得比人高了!”手上却还是不停的干着。
岁早就发现,二哥好像有那个强迫症,自从他说过地里最好不要有草,二哥看见地里有野草就马上去扯,分分钟都等不了。
实际上地里不可能一点儿野草也都没有,这里的植物生长很快,野草当然也不例外,有点草不妨碍庄稼暂时就不用扯,等过几天长多了一起扯或者锄草,省时省力。
这个道理,岁都给盛说过很多遍了,但盛看见杂草就是忍不住要去扯,盛每次都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虽然岁说菜园子他自己打理就行,但他几乎就没打理过,因为盛每天闲着的时候就去打理一下,根本就轮不到他。
岁发现,二哥就是闲不住,有这样的哥哥,他当然很轻松,即便时常被盛唠叨几句懒之类的,他也开心的很。
盛扯草到种酸甜果的这片菜园子时,挑了些又大又红的果子,拿到水塘边洗干净,他自己手里拿了两个,其余的全放在了干净的锅里。
他又回到菜园子里,走到岁坐的大石头下面,将其中一个更大更红的果子递给弟弟说:“懒猪,我洗过了,吃吧。”
岁弯腰接过哥哥给的果子,大大的啃了一口说:“真甜真沙真好吃!”
他家坝子就比菜园子高出两米左右,他估计盛身高就有一米九五左右,盛站在菜园子里伸手给他递东西正好合适。
这里的酸甜果口感很类似于番茄。
岁觉得比番茄还好吃,现代卖的那种番茄为了运输过程中不坏是改良过的,口感很脆很硬不好吃,这里的番茄就是最原始的品种,又甜又沙又绵!
现代卖的番茄不适合生吃,生吃不怎么好吃,除非是农村种的没改良的番茄才是真好吃,这里的酸甜果比现代农村的种的未改良版还好吃。
兄弟俩一个坐在上面的大石头上吃,一个站在下面的地里吃,吃完后盛就又要忙着去扯草了。
但盛看着弟弟两个脚丫子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就像在挑衅一样,不做事还嘚瑟。
他一把拉着弟弟的脚踝说:“别动,有个小虫子,我给你打了。”
但是看着岁这又白又嫩的脚丫子,再看着自己这巨大厚实的手掌,他又打不下去了,总觉得会把弟弟打太痛,万一打肿了没法走路,还得他背。
岁催促道:“虫子在哪里,快给我打了啊,是不是在脚板心,我咋看不到?”
盛笑着说:“都掉了,不用打了,你说你,脚都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你也天天都和我们在地里干活,你咋就晒不黑?”
岁说道:“有人就是不容易晒黑,而且太阳最大的时候,我们都在家休息啊,要么就在树荫下,我也想晒黑一点……”
这里都是以小麦色肌肤为美,他长的太白反而是不受欢迎的。
盛松开弟弟的脚踝,就又去忙了,一边扯草一边说:“你还是别晒黑了,晒再多的太阳,你也只会晒伤,不会晒黑,晒脱皮你又痛的嗷嗷叫……”
岁又说:“二哥,这会儿不太热了,我头发也干了,我来和你一起扯,草堆着,我拿背篓装上来喂牛羊。”
他用兽皮绳简单捆了起来,就要去拿背篓。
盛摆手说:“不用你,草又不多,也不用背篓,我等会儿抱上来就行。”
岁笑道:“二哥,你看吧,我要帮忙你不让,我不帮忙你又说我,你咋那么难伺候。”
他觉得,有时候盛就像全天下的妈妈一样,孩子不帮忙做家务要唠叨,孩子帮忙又不让。
盛抱怨道:“让你帮忙的时候不来,我都要干完了,你才来。”
岁没再争辩,但他知道,就算二哥喊,他就去,二哥也不会让他扯草,二哥一准会说:“算了,你还是歇着去吧,头发都没干,热中暑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