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毫不退让的说:“首领大人,我一定会辅助您坐上王位,将来您是至高无上的王,您不能触怒兽神,这规矩不是王廷定的,是兽神定的,洗干净是对兽神的尊重。”
异执冷声问:“你辅助我坐上王位?你要你帮?在我这里,你要做的事,只有祭祀兽神,帮大家看病,其他不用你管。”
旦坚定地说:“首领大人,祭司的权利是兽神赋予的,不是您,兽神定的所有规矩都不能改!”
岁实在想不通,这个旦怎么就这么“头铁”,在王廷不听恩灵的话,就差点死了,现在到异执这里来,又不听异执的话,他是真不怕死啊。
不过他又想到,无论在任何时代,这种跟信仰有关的“神职人员”最基本的素养大概就是不怕死,为了信仰别说死,啥也不怕。
岁能看出,异执现在是真的怒了,即便异执带着面具,他都能从异执周身散发出的超强大气场感受到,偌大的白城仿佛都被冰罩住了。
他也知道,旦真正触怒异执的原因,不是旦坚持要他去洗干净,而是旦在用兽神赋予祭司的权利挑战异执的王权,这不找死吗!
旦严厉道:“岁,跟我走。”
岁正要走,异执柔声说:“岁,不用去,也不用怕,今天,我会让你知道,在这里,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永远都能保证你的安全。”
异执沉声道:“旦,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去做你该做的事,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不召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旦却说:“首领大人,岁是用什么办法蛊惑了您?我早就听说这个岁会很多奇怪的东西,岁一定是被邪气上身了,让我用桦树条打他一顿,就能赶走他身体里的邪气。”
岁:……你这个祭司,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打我?!拜托你,搞搞清楚,你真正惹怒异执的原因是你挑战他的权利,异执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还来劲了?
他不知道为啥祭司们都认为用树枝抽打,就能把人打正常?!
之前他痴傻的时候,燧刃也是让羽每天用树枝打他,把他的痴傻打走,他就会变聪明,幸好羽不信这种方法,饶和绛初也不信,他才没挨打。
不过他又想到,古代驱鬼也是抽打被鬼上身的人,看来任何时代,只要和鬼神联系起来,就少不了用这种神神叨叨的方法伤害人。
对此,他只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
异执只是给翼回使了一个眼神,翼回便从黑袍中取出一颗白色的药膏,并对旦说:“祭司大人,你自己吃,还是我喂您?”
岁以为这是会致人死亡的“毒药”,他知道王廷已经会制毒,异执没折磨他,直接赐毒,也算是全了他作为祭司的体面。
这个旦咋就不明白,王最厌恶的就是祭司用兽神赋予的权利挑战王权,这是底线,碰触就死。
旦接过药,一口吞下,笑着说:“你们不用给我吃药,我不会变回兽形反抗,再说,我只是祭司,我打不过这里的任何人。”
岁这才知道,这不是毒药,只是抑制变回兽形的药而已。
异执下令:“带他下去,就用桦树条打到他认错为止,召集所有的祭司来看,告诉他们,在这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翼回惊愕不已,连忙问“首领大人,您真要对祭司用桦树条?祭司大人旦还是异兽。”
异执沉声说:“你也认为兽人和异兽不一样?能对兽人用的,就不能对异兽用?在我这里,兽人和异兽一样!”
岁以前就听翼海说过,用桦树条抽都是要脱光的,因为桦树条很细很柔韧,穿着衣服根本打不痛,只有直接打在肉上才最痛,又不会把人打坏。
桦树条只会用来抽犯错的兽人,或者祭司认为被邪气入侵的兽人,总之不会用来打异兽,更不会用来打祭司。
普通兽人在王廷的地位很低,也就比奴隶好一点,王廷和异兽都认为,用桦树条是对兽人的怜悯,因为打不坏。
这种方法也可以让兽人知道,他们以前在部落都是光着的,是王廷为他们提供了优越的生活,他们就得对王廷绝对服从,否则就滚回去过衣服都没得穿的日子。
翼回连忙说:“首领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兽人和异兽当然是一样的!”
他也是兽人,翼回当然希望兽人和异兽一样,但他觉得,以后异执当上了王,要改变王廷将异兽和兽人分为两类的做法,都将很困难。
翼回深刻明白,旦要打任何人都行,唯独不能是岁,旦还想用桦树条脱光了打岁,异执能不生气?异执没有马上把旦活剥了,都只是怕吓到了岁而已。
他也知道,异执并不是故意要羞辱旦,单纯就是要用旦想用来教训岁的方法,教训旦而已。
岁都感到特别惊讶,他没想到,异执竟然认为,异兽和兽人是一样的,这完全不符合王廷现有的意识形态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异执在王廷时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根本就没和人接触过,异执当然不会被王廷的意识形态所影响。
但岁还是想不通,改变意识形态的东西对异执并没有任何好处,也不利于团结所有异兽为他所用,甚至可能让异兽都抵制他成为新王。
岁只能这样解释:异执就是太强大,他想干嘛就干嘛,他根本不需要其他异兽帮忙,其他为恩灵所用的异兽也不可能帮他。
他仔细看着旦,这个祭司看上去也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是个长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就是那种一看就很有智慧的人,简称长了一张标准祭司脸。
翼回蹲下来说:“祭司大人,跟我走吧。”
直到现在,旦还不敢相信,异执居然敢这样对祭司,恩灵的手段也很残忍,但他没想到异执小小年纪其狠戾竟丝毫不输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