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太顽固了,一直在欲擒故纵,怎么都说不通。
还是说是因为之前那番话而生气了吗?
“……”
想起自己之前的那番恶毒咒骂,莫幸垂下头颅,面色茫然。
他做错了吗?
可他确实不能喜欢男人,也确实厌恶断袖,就像母亲一直以来要求的那样。
可是……他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厌恶一个人的表现吗?
房间内,莫幸睁着眼睛,蜷缩着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
他其实是知道的,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那种能操控人心的术法,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情愫真的是来自巫蛊之术吗?
他一个向来吝啬不通人情的家伙,真的会如此同情一个断袖吗?
如果真的只是出于同情,他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想要再见那人一面呢?
甚至……想要再见他很多面,很多很多面,最好每天都能看见他的笑脸。
刺啦——
莫幸捂着自己抽痛不止的太阳穴,指尖用力到将皮肉都挖破了,发出布帛撕裂的声响。
只为了能够让自己不再继续思考。
或者说,是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本能地恐惧着面对心中那些问题的答案。
甚至因此不敢面对母亲的相片。
只能自欺欺人的将自己缩在角落里,试图以此来逃避母亲的注视。
可在这光线稀薄的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供奉着母亲牌位的供桌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
即使不去看,也依然有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莫幸将自己蜷缩得更贴近墙壁,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
他只是同情而已。
没有其他的原因,真的没有。
他不可能会对同为男人的对方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他不会像是他那恶心的父亲一样爱上一个男人。
他还是那个听从母亲教导的乖孩子,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莫幸抬起眼睛,试图对母亲如此解释。
可还没等到与母亲对视,他便又低下了头,僵硬地停顿在了原地。
他想起了见到酒疏时那些异样的情绪,以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种种奇怪的举动。
尤其是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酒疏时候的慌乱和绝望。
直至现在,脑海中依然被这些混乱的情绪所掌控。
即使再自欺欺人,也不过是无用功。
混乱的思想让他在面对母亲时根本无法再继续否认下去。
他只能近乎崩溃地承认,承认自己确实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承认自己有了这种不该有的断袖之癖。
成了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