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三界?百年之后庄宴竟然要血祭三界?
看到原文的剧情,桃卿不由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由于他的心情起伏过大,元神不慎从识海里退了出去,令他的意识清明过来,暂时看不到书中内容了。
此时窗外的天色才蒙蒙亮,时辰尚早,桃卿却被睡不着了,干脆下床喝了杯水,通过神玉唤来神仆呈上早饭,一边食不知味地吃着,一边思索着原文的剧情。
说来有些好笑,他对这段剧情本能反应竟然是“庄宴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外界一直传闻庄宴残暴嗜杀,但曾与庄宴朝夕相处数十载的他却知道,其实庄宴从不滥杀无辜,大多时候他只是听从无定老祖的命令,为鬼城铲除异己罢了。
少数时候则是有人来找庄宴寻仇,或是要杀了庄宴为自己扬名,这时庄宴往往会用出暴虐血腥的手段,借以镇压那些居心叵测的宵小之徒。
血祭三界对庄宴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庄宴不会这么做,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思至此处,桃卿忽然自嘲一笑,想什么呢,难道他就真的很了解庄宴吗?若是了解,上辈子他就不会不明不白地被庄宴杀了,庄宴连他都杀,能做出血祭三界这种事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他心中酸涩,瞬间没了胃口,将才用过小半碗的粥推到一旁,示意神仆撤下去。
漱口净手后,桃卿回屋打坐,将《阴阳幻解》的口诀和心法练习数遍,却不太顺利,总是走神,他的心神到底还是受了庄宴的影响,十分在意他血祭三界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的死也和这场血祭有关系?说不定庄宴杀他也是为了血祭。
桃卿越想越心惊,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死和血祭是有关联的,连忙将心神沉入识海,继续阅读小说。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因为他的心情很矛盾,既想知道庄宴杀他的缘由,却又害怕看到缘由。
只要不知晓实情,或许他还能对上辈子的庄宴抱有一线希望,可倘若庄宴杀他只是为了修道,或者是什么很荒唐的理由,那可能会比他再死一次让他更难受。
深深吐息数次,桃卿紧张得指尖冰凉,还是继续向下看了。
原著中,裴之涣在得知庄宴将要血祭三界后,立刻通知各大门派,做出相应的布置加以阻止。
庄宴准备血祭的三大界域分别是陵游界、广白界和重台界,前两者还好说,重台界却是庄宴只手遮天,哪怕宿云涯一直驻守在灵照鬼城附近,却也无法阻止庄宴进行血祭。
血祭成功后,重台界沦为了没有任何活人存在的死地狱,宿云涯不得不退回陵游界,与各派真人一齐守卫三洲,打退了无数亡魂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如此拉锯持续了将近三百年,情势每况愈下,每天都有无数修士死去,而一旦旁人来不及毁灭他们的元神,这些元神就会被庄宴操控,成为他的傀儡,高举屠刀杀戮昔日的同门。
存活的修士越来越少,亡魂却始终无穷无尽,众人陷入绝望,其他界域唯恐受到牵连,皆冷漠地作壁上观,不肯对他们施以援手。
原著文笔很好,字里行间极富感染力,桃卿看得心都揪起来了,既心疼那些无畏赴死的修士,更心疼深陷鏖战的裴之涣等人,尤其是看到乐正兰漪被斩断左臂的一幕,他忍不住“啊”了一声,眼睛瞬间湿润了。
这下桃卿彻底收不住情绪了,哪怕兰漪很快就将断臂接上,他也看得泪眼汪汪的,忍不住匆匆地往后面翻,实在不敢细看了。
好在也不是半点好事都没发生,当看到宿云涯顺利渡过仙剑太渊之劫,将太渊彻底收为己用,桃卿满心欢喜,破涕为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阳光,心里暖融融的。
宿云涯渡过太渊之劫的同时,裴之涣的修为也突破至大乘中期,两人决计前往重台界,合力斩杀庄宴。
此行如若功成,三界之难自然不复存在,如若失败,他们便杀身成仁——临行前他们各自留下了一丝元神,一旦身死,门中会通过这丝元神彻底毁灭他们的元神,这样一来他们的元神就不会遭受庄宴的控制。
原文将二人临行前夕的夜晚渲染得沉重而悲壮,哪怕桃卿知道结果,却也心中戚戚、紧张万分,为他们两人捏了一把汗。
翌日,裴之涣和宿云涯出发前往重台界,接着画面一转,描述了灵照鬼城中正在发生的事,已是副城主的柳猫儿跟随在庄宴身后,来到了鬼城最深处的地宫。
原文是这样描写的:
【自庄宴继承城主以来,柳猫儿已有三百多年没有进入这座地宫了。
庄宴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只是今日有事交给柳猫儿去办,才允许他进来片刻,如此看来,柳猫儿还是这三百多年唯一一个走到大门前而不灰飞烟灭的人。
这扇黑色的大门背后,深藏着庄宴最不能宣之于口的禁忌,也是他最刻骨的伤痛。
然而柳猫儿很清楚,庄宴却偏偏要折磨自己,他每天都会走进门后,去看、去触碰他的禁忌,甚至躺进棺材里,拥抱着那具逝去百年的身体与他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