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淑宁的“那个人”,竟是定远侯沈赫城。
这当爹的名号摆出来,纵义德县主嫁过一次,如今再嫁翩翩探花郎,也没有人敢嘴碎说一句“不般配”。
永康元年九月,定远侯沈赫城的长女出嫁,
嫁妆是弟弟们从北疆押送过来的。十里红妆,绕城而行,不见头,不见尾。唯见满街的喜庆红色,沉沉箱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
待入了洞房,宾客散去,红烛滚滚,喜帐低垂。
烛光将帐子里也映得通红。
林嘉的脸娇如芙蓉。
凌昭含笑望着她,却忽然泪湿了眼睫。
“嘉嘉,你终成了我的妻。”
“我在西疆关外,常想,我若是死了,你以后会不会再嫁给别人。”凌昭道,“我原以为,自己心里自是想你能有良人相伴,白首共老,子孙满堂的。”
“可偏每次一想,就好恨,恨得咬牙。”
“便告诉自己,凌熙臣,你不能死。”
“你得回去娶她。”
人生的事,许多曲折,一言难尽。
只谢苍天,纵颇多曲折,有情人终是成了眷属。
林嘉撑着床,俯身过去,吻干他脸上的泪痕,叹息。
她说:“凌熙臣,其实那时候我在北疆也常想,若你死了,我也后悔。”
凌昭抬眸:“后悔什么?”
林嘉没说话,却推着凌昭的胸膛,将他推倒。
她占据了上方,看着他的眸子:“后悔两个人,明明两心相知,两情相悦,却直到生死离别,都未曾皮肉骨血相融过。”
她低下去吻他。
凌昭尝尽缠绵,紧紧抱住怀中人,带着她翻身,移天换地。
红帐微动。
中衣、红袴,刺绣精美的小衣……
一件件从帐中丢了出来。
红烛哔啵,鸳鸯呢喃。
十指交扣,抵死缠绵。
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此情此意,苍天可鉴。
林嘉与凌熙臣,终是皮肉骨血都作了一体。
一同融入了白光里。
【全文完·无番外】
壬寅·端午·袖侧